一踏进镇子里,他们一行三人就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不是为别的,主仆三人的颜值都不低,尤其是云清和,虽然是个迎风咳嗽的病秧子,一袭白衣却将他衬得分外出尘。
莫说是女子,便是连路过的男人都忍不住要多瞧上几眼。
美人焉会分性别?
距离镇口最近的便是长秀布庄,闻依澜在路过时,转头对云清和与红叶道:“你们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不用多说云清和也知道她去干什么。
小夫人在赶着来镇上之前的日子里,都在闷头做刺绣。她白天会坐在院子里,喂完兔子就找个光线好的地方,一针一线地绣着各种花样。虽然云清和是行外人,却也能看得出那些花样别出心裁又雅致。到了晚上,点上一根蜡烛偷偷地绣,极为伤眼。
所以红叶发现她晚上在偷摸摸地做女红时,便会借着浪费蜡烛的理由赶她上床睡觉,实则一片好心。
红叶还悄悄与他这个当主子的说:“小夫人还不到20岁,年纪轻轻就瞎了眼,传出去落的可是您的脸面!”
云清和面上无谓,心里却对闻依澜有些刮目相看——要知道红叶这火爆脾气,可不是谁都能轻易
与之的。
她还是有些能耐的。
这次事情要办得比上次顺利得多了,先前那位青年掌柜正好留在店铺里盘账,他听见耳旁的伙计招呼声响起,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一只纤纤玉手在他面前的桌上轻轻拍了一下,青年才缓缓抬头,看见了一张略有熟悉的少女面孔。
“掌柜的,好巧啊!”少女与他打了声招呼,随后将手中的一个小包裹放在了桌上。
闻依澜笑得灿烂,两只晶亮的眼眸在看见青年的同时,跟看到了钱似的。“你在就好了,我这次带了其他东西来。”
包裹上的结被巧手一拉就开,里面露出来的东西,瞬间夺走了青年掌柜的目光。
几条手帕,还是用彩线绣出了花鸟鱼虫的纱绢手帕。
青年掌柜虽然看起来年岁不大,不过眼光老道,一眼就看出着刺绣的手艺非同一般,当即精神一振,叫了伙计又扯了几米的绢帛给她。
“这些我都要了,姑娘若还有意的话,以后也可以把绣好的手帕送来我这儿。”青年掌柜不愧是会做生意的人,他终于想起闻依澜是谁,那张淡泊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银锭的份量真实地捏在手里,闻依澜眉开眼笑,
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应了下来。“这是自然,那咱们下回再见了。”
伙计愣愣地看着自家掌柜对那乡下装扮的女子行了一礼,待人走后,才诧异道:“掌柜的,不过是个小丫头,何必对她这么客气?”
青年掌柜抄起桌上的扇子便在他额头上重重一敲,教训道:“你懂什么?前些日子那些裳裙的样式之所以能出得紧俏,全亏了她。这手帕也是顶好的郡南刺绣手艺所绣,你赶紧找两个绷子,把它们摆出去当展示。”
“是、小的这就去!”
就在布庄里的伙计手忙脚乱时,闻依澜走出了门口,意外地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喧嚷声,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人就在这大街上起了冲突。
闻依澜左右瞧不见云清和与红叶,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即拨开围观的百姓,还真让她看见了被为难的云清和。
而红叶就躲在他的身后,面对对方的刁难显得有些无力招架。
对方是个带着两个家丁的纨绔子弟,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住地在红叶乃至云清和的身上打量着,被那眼睛看上一眼,兴许就会恶心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一个是柔弱女子,一个是以药为食的病秧公子,闻
依澜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很多。
“发生什么事了?”闻依澜挤进了人群圈里,暗暗攥紧了拳头,在云清和惊诧的目光下,挡在了他的前面。
那人看见闻依澜时,脸色一喜,眼神中带着垂涎,要是再夸张一点,怕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待红叶开口解释,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纨绔公子便吊儿郎当地抖着腿,举着扇子作凶狠状指着闻依澜,怒道:“你们是一伙儿的?这丫头走路没长眼睛,冲撞了本少爷!少爷我金贵得很,看你们这副穷酸样儿也赔不起!”
说着,他猥琐的本性尽显,将手中的扇子一挑,勾了勾闻依澜的下巴,被闻依澜嫌弃地拍开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挑云清和的脸。
这操作,看得闻依澜是目瞪口呆!
合着你荤素不忌、男女都行啊?
云清和自然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侧脸一闪,抬手反将那柄扇子利落地夺过,一记狠抽,啪!
便见那纨绔公子的脸上多了一道红印子。
干得漂亮!
闻依澜强忍着没笑,因为这位纨绔公子显然也是很少挨揍,云清和这一记抽脸,把丫打得直发懵,好一阵后才回过神来。
“你敢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