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先去看看我妈哈。”欧梦蝶说着也走了出去。
审讯室只剩下凌橘子和周大强两人。
现在派出所人手不够，连平常主要负责记录的孙小海也被拉去出外勤了。
“警官，我是初犯，而且已经把全部钱原路退回，你看能不能原谅我一次？”周大强讨好地说道。
凌橘子双手抱胸，看着周大强乌黑的眼睛，表情严肃。
初犯？
要不是他会读心术，还真的被他这副憨憨的模样给欺骗了。人看着老实巴交，实则狡猾得很。
“你这会还不诚实是吧？”凌橘子冷冷道。
周大强一脸委屈道：“警官，冤枉啊！能招的我已经全招了。”
“冤枉？你每天拿着望远镜偷窥别人，利用偷看到的信息进行诈骗，接下来是你说还是我说？”凌橘子厉声道。
周大强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他拿望远镜偷窥别人？
他假装镇定，说道：“警官，你说什么呢？我是良民，怎么会做出这么猥琐的事情？”
“你也知道你的行为猥琐？”凌橘子反问道。
“我是说偷窥这个行为属于猥琐行为，我又不偷窥别人，关我啥事？”周大强坚持装傻到底。
凌橘子见周大强到这个时候还死不承认，只得放大招。谁让他无聊在审讯室回忆人生呢？
“你十五岁为了追女孩，骗了你妈妈50块钱说要交班费。”
“你十七岁因偷学校的井盖去卖，被学校退学。”
“你十八岁认识了一个诈骗团伙，把你亲生妹妹、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发小，全部骗到了缅北割腰子。更可恶的是，你家人花了20万给你妹妹治疗，那个腰子就是从她身上割下来的。”
“从缅北回来后，你沉迷于电信.诈骗。你下手的对象全部是你的亲人好友，他们被你骗得锅都揭不开后，你把目标转移到你生活所在的圈子里。”
“你原本账户上有上百万金额，但因三十岁那年遇到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你对她一见钟情，很快就坠入爱河。原本以为的一夜情，一觉醒来，你被割了腰子。你花了一百万从女孩那里买回你的腰子，还得知那个女孩子不是二十岁，而是四十岁，你气得伤口发炎，又花了二十万住院治疗。”
周大强严重怀疑人生，那些死去的回忆忽然攻击他。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
就连他妈妈、妹妹、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发小、亲戚好友，至今还蒙在鼓里。
莫非他才是真正的神棍？
“警官，你这些年在我身上安装了摄像头？”周大强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他虽然不爱洗澡和换衣服，但也不可能被人安装了十几年摄像头都不知道吧？
凌橘子把两张白纸和一支笔推到周大强面前，“你管我怎么知道你这些事情的？现在请你把你做过的每一件坏事全写在上面。”
周大强弱弱道：“警官，两张纸够吗？”
他这些年做过的坏事加起来可以绕天水区走一遍了吧。
凌橘子没好气道：“你先写，不够再给你拿纸。”
两个小时后，两张A4纸，前后两页被写满字。
凌橘子一边看，一边气得发抖。
“你连90岁的阿婆都骗？你还是人吗？”
周大强一脸窘迫，那个阿婆比他还有钱，他骗一点怎么样了？
“你偷.亲五岁的小女孩，还教唆她不要告诉她的爸爸妈妈。说你是畜生都侮辱畜生的！”
周大强垂下头，仿佛在回味。
要说女人，还是女孩的质感好。
凌橘子自然听到这句心声，一时没忍住，扔了个笔记本扇过去。
“你这种人，就不配拥有后代！不，你连妈都不配拥有。你就是路边腐臭万年的垃圾孵化出来的蛆。”
周大强被凌橘子骂到狗血淋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凌橘子骂完，继续看下去。
“什么？你连重病患者家属的钱你都要骗？你还有一点点人性的吗？以后下地狱，直接给你开放地下十八层？”
凌橘子看完整整四页纸后，出去外面呼吸一会新鲜空气。
面对这种作恶多端的犯人，有时候真的需要上呼吸机才可以审讯下去。
下午5点，美华花园B栋七楼。
周大强背脊发凉，伸手按了705的门铃。
一位中年妇女打开门后，疑惑道：“大强，你怎么来了？”
周大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敏姐，对不起，我不是人。我不应该骗你的钱。我现在就给你转两万块回去。”
“叮，微信收到转账2万元。”
赵敏看见周大强身后的凌橘子，恍然大悟，毫不犹豫一巴掌扇了过来。
“好你个周大强，说拿我的钱去投资，一定可以翻倍，原来是骗我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