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闻柳”咽了咽干涩的嗓子。
“他问我想不想赚大钱,我肯定说想啊,他就和我说,那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神医任闻柳。”
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走大运了。
没想到这并不是什么狗屎运,而是一个天坑!
他冒充的这个人,竟是背负着血债,被人喊打喊杀的“鬼医”!
“其实,我真名叫孙谷良。”他道,“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云城三牌坊36号去问,之前我给那边不少人看过病,他们是知道我的!”
傅云霆眯了眯眼:“所以是李厅长让你装成任闻柳,来害宫督军的?”
孙谷良点点头:“是他吩咐的,他说宫督军现在已经没了半条命,只要我装成神医,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毒,再说他是死于子弹,就可以把所有事都推到吴康成那边!”
他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傅大帅,我也不想害人的,我就是,就是想要点钱!”孙谷良哭丧着脸说,“早知道这么危险,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装任闻柳了啊!”
傅云霆冷笑一声:“就算你不装任闻柳上门,他也会找上你。”
孙谷良一脸茫然的张着嘴,显然不明白傅云霆说的意思。
“他问你那些话,就是想查探你的背景。”傅云霆嗓音薄凉,“你没家人,光棍一个,又是个半吊子医生,没什么病人知道你,这样你不被人发现的几率更高。”
他顿了下,看着孙谷良:“等事情结束之后,悄无声息的杀了你,也没人会知道。”
这话傅云霆说的云淡风轻,却又非常残忍。
孙谷良的身体愈加发抖。
“没,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大帅,大帅您一定要救救我!”
孙谷良拼命晃动着手臂,哀求的看着傅云霆:“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了,要是您需要,我还可以帮您去总統那里作证!求求您,只有您能救我了!”
他之前还威胁和大骂傅云霆,现在却变脸求着傅云霆救他。
傅云霆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脸上的血和哀求的神色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条可怜的哈巴狗。
但这条狗,却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傅云霆瞳眸深不可测。
过了会,他轻轻笑了一声,冷峻的眉眼似乎化开,看着孙谷良道:“你真肯去总統那里,将事情全部说出来?”
“是!”孙谷良顿时觉得自己抓住了希望,点头如捣蒜,“只要您答应放了我,我保证知无不言!”
“好。”
傅云霆额首,转头对疯子道:“你把他先带去关起来,回头跟我们一起回云城。”
“是。”疯子一抬手,示意手下把孙谷良放下来。
孙谷良只感觉到手上一松,也没个人接他,砰的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摔的他晕头转向。
傅云霆站起身,走到孙谷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还敢动什么歪心思……”
他顿了下,侧过脸:“疯子,你就毙了他!”
“明白!”疯子高着嗓子应道。
孙谷良身上还疼,咽了咽口中的血沫子说不出话来。
傅云霆转身离开。
孙谷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疯子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眸光阴狠:“给老子老实点!带走!”
说完孙谷良就被推搡着走远了。
此刻军帐内。
在傅云霆去审问孙谷良的时候,阮惜时就醒来了。
她睁开眼,见傅云霆不在,撑起了身子。
“云霆?”她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军帐并不太隔音,说明傅云霆也不在帐外。
不过没几秒便听到外头传来傅一的声音:“夫人,您是醒了吗?大帅出去办点事,您有什么吩咐我就好了。”
“没什么事。”阮惜时道。
傅一没再说话。
阮惜时却是睡不着了,索性就披上衣服坐起来。
傅云霆这个时候去办什么事了,是去找于学忠讨论军情了吗?
阮惜时思来想去也就这一个可能,便也没有再多想,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睡了一觉起来,她感觉已经神清气爽了,之前的疲累感也全都不见了。
最神奇的是,她耗损了这么多灵力,本应该虚弱无力才是,可她现在全然没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