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是怎么着的火?”阮惜时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火就突然起来的,连旁边的几个宅子都遭了殃,还好我家离的远,否则也得给烧咯!”老人摇头道。
突然间着了火吗……
阮惜时看着那半截残垣断壁,身体有些冷。
她如小扇子般的睫毛轻轻动了动:“杜家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吗?那我这笔钱该还给谁呢。”
“那倒也不是。”老人见她诚心,想了想,“我记得,老杜的三个女儿,都在外地,出事那天她们好像都不在。只不过这些年,也没见到她们回来。”
阮惜时微顿:“三个女儿?”
“是啊,说来也是命,老杜就一个儿子,三个女儿,结果偏偏死的就是儿子,这老杜家,算是无后咯!”老人叹息道。
三个女儿……
杜碧琴和宋夫人,还有一个,是谁?
阮惜时手指微微捏紧:“那我把钱还给她们也行,您知道她们现在住哪儿吗?”
“这都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啊。”老人说道,“我就知道当年老杜说,她一个女儿跟着丈夫迁来迁去的,还有那对双胞胎,她们两个应该是去云城
了。”
双胞胎?
阮惜时嗓子顿时一紧。
之前一直猜测的真相,在此刻呼之欲出。
她手指掐进掌心,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很镇定,看不出她任何的情绪:“那太好了,我也住在云城。您知道她们的名字吗,我回去以后去找找她们!”
“我记得,一个叫杜碧诗,一个叫杜碧……琴,对杜碧琴!”老人笑着挥着手里的蒲扇,“这那两个小丫头啊,虽然是双胞胎,但完全是两个性子,一个沉稳的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一个呢,就活泼好动,就跟个皮猴似的,就我家门口这棵枣树,都不知道被她摘了多少!每次我骂她,她还跟我顶嘴!”
老人嘴上这么说,却是笑眯了眼睛:“你说说,杜碧诗,这名字听起来多有文化啊,结果却变成了这么一个皮猴,管是会撒泼打赖,惹的我那孙女,也整日里学她!”
他盯着枣树,似是回忆起往事,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不过那会儿热闹是真热闹,哪儿像是现在,已是物是人非咯!”
他絮絮叨叨的说完,又意识到面前站着的还是个陌生人,又道:“不好意思啊,年纪大了就是这样,不自觉话
就多了。”
阮惜时摇摇头。
她没有再问什么。
再多问下去,怕是会让人起疑心了。
已经知道了名字,总归是有迹可循的。
阮惜时抿了抿唇,告别了老人离开。
她从商店再回去,那些士兵还守在不远处。
阮惜时也没有了再逛下去的心思,就回了驻地。
她坐在屋子里,心情纷乱。
想到了之前杜碧琴做噩梦时说的那些话,阮惜时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么杜碧琴所有的行为,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但若是傅云霆知道了真相,又会怎么想?
他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阮惜时心头思忖着。
她想的太入神,连傅云霆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一个吻落在她额头上,才让她回过神来。
她像是被惊吓到一样仓皇抬起头,对上傅云霆含着笑意的眼睛:“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阮惜时对上他幽深的眸子,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她见他军装上都是血,蹙了蹙眉。
“别人的。”傅云霆看见她的表情,解释道,“我就是回来换身衣服。那群给我找事的,已经摆平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带
你在黎城好好逛逛。”
“好。”阮惜时听到不是他的血,才松了口气。
“不过你脸色不太好。”傅云霆注意到她的异样。
阮惜时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没事,就见傅云霆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是不是昨晚累到了?”
“傅云霆!”阮惜时脸颊一红。
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蓅氓!
傅云霆哈哈大笑。
他就喜欢阮惜时这副害羞的模样。
“你还笑!”阮惜时起身推他,“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是,我知道了。”傅云霆嗓音低沉,染上笑意道,“我的夫人。”
夫人明明是正常的称呼,从傅云霆嘴里说出来却变得格外曖昧。
阮惜时脸更烫了。
她看着傅云霆脱下了带血的军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将带血的衣服给带走了。
屋子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阮惜时眉眼静下来。
她走到窗户前,推开了窗户,让味道散的更快一些。
杜家的事在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