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湘充满绝望的看着阮惜时。
阮惜时站在她面前,阳光透过那一小块的窗户,落在阮惜时白皙的脸庞上,如同婴孩稚嫩干净的肌肤,眸光潋滟,不带一点进攻性。
可柳湘湘却遍体生寒。
她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除掉阮楚韵肚子里的孩子,今日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阮惜时在柳湘湘的眼里,看出了她的想法。
她心中讥讽。
都到这个时候了,柳湘湘还不知悔改!
她眼里泛起冷意,薄唇轻启,缓缓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柳湘湘愣住了,脑子里闪过一瞬的念头。
阮惜时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是啊,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再有手段,也没有胆子。
她不敢杀人的!
柳湘湘的身体几乎是瞬间松下来。
阮惜时的唇角却又出声,嗓音清冽:“我会让你先感受一下,怀着孕却求助无门的感觉。”
她的眸光冷戾,仿若要噬人骨髓,令人胆寒。
给了希望,又生生碾碎,柳湘湘的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阮惜时这是要折磨她!
是要用当初她对阮楚韵的方法,来对她!
“对了,还有你的宝贝女儿章薇。”阮惜时又淡淡道,“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找你,
她很想你,阿爹还没有告诉她,你被关在这里的事情。”
她走向柳湘湘,身上巨大的压迫感,令柳湘湘腿脚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看着柳湘湘面色苍白,阮惜时唇角微挑:“看在她那么想你的份上,不如我把她也送来陪你吧。”
“不要!”
柳湘湘尖叫出声,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抱住阮惜时的腿:“不要伤害薇薇!你想做什么都冲我来好了,不要伤害她!”
章婷自从那日离开,就一直生死未卜。
章薇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阮惜时垂眸,看着惊恐的柳湘湘。
她还是有一点人性的,可惜这个人性,只对自己的孩子。
每一秒的安静,对柳湘湘都是煎熬。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她只想要保住章薇。
“那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回答我。”阮惜时终于开口。
“好!”柳湘湘不假思索。
“我的外公,究竟是怎么死的?”阮惜时嗓音冰冷。
柳湘湘身子猛地一颤!
她霍然抬头看向阮惜时。
四周一片安静。
她屏住呼吸,犹豫着该不该说。
阮惜时却似没了耐心:“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把章薇抓来问问好了,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她不知道!”
柳湘湘死死抓住阮惜时的腿:“她那时候还没出生,
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阮惜时淡淡问。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猎手,在等着猎物自己跳进她的陷阱里。
柳湘湘的手一抖。
她内心似在做天人的挣扎,好一会终于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不是真的会放过薇薇?”
她期盼又绝望的看着阮惜时。
她知道自己把这件事说出口,章镇江就彻底不会放过她了。
“我答应你。”阮惜时道,“只要她不来害我,我会放过她。”
柳湘湘喘了口气。
她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相信阮惜时。
她了解阮楚韵是什么样的人,嘴硬心软,或许阮惜时也像阮楚韵。
她所能做的,只有给章薇留下这一条未知的生路。
她看向阮惜时:“你知道赵絮儿吗?”
阮惜时点头:“她就是一直被关在后院的人,听说是阿爹的姨娘。”
“她原先不过是你姆妈的丫鬟。”柳湘湘眼里闪过一抹嘲讽,显然是瞧不起赵絮儿。
跟秦姨娘调查的一样。
阮惜时在心中揣度着。
“我当时还是外室,一门心思想嫁给老爷,可是老爷是入赘你阮家的,他哪有资格娶别的女人啊!就连在生意场上,旁人也瞧不上他。所以他就打算除掉你姆妈,将阮家的家产占为己有。可你外公阮河山,他是个难缠的人
物,章镇江在他手下,讨不到半点好。”
柳湘湘嗓音低哑。
她颓然坐在地上,似已放弃了挣扎:“有一天回来,他告诉我,说已经找到办法除去阮河山了,让我再等一等。果然没过多久,就传出阮河山死去的消息。
我当时高兴极了,立刻就带着当时刚出生的女儿薇薇上门。你姆妈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果然一气之下病倒了,老爷便趁机让人以静养的名义,将你姆妈送到了乡下。我那时候以为,以后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