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谢谢阿爹,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嗯。”章镇江很满意她的态度。
他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我先去钱庄了。”他又看向阮惜时,难得露出父亲的慈祥,“我顺带送去你学校吧。”
阮惜时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红晕:“少帅正好从这边经过,会顺路送我的。”
“少帅?”章镇江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好,真是我章镇江的好女儿!”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心里头都顿时没那么难受了:“那你好好跟少帅相处。”
说完便满脸笑意的离开了。
阮惜时看着章镇江离开,神色却是恢复了平静。
她转头看向秦姨娘:“谢谢。”
“我不过是说了该说的话而已。”秦姨娘浅笑道。
阮惜时没有再客气,只是垂下眼睑,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就起身离开了。
秦姨娘也回到屋中。
一关上门,春杏便问道:“夫人刚才是故意帮二小姐的吗?二小姐是想进钱庄?”
秦姨娘走到桌前坐下,春杏立刻倒了一杯热的花茶递给她。
氤氲的雾气遮盖住她的双眼,秦姨娘轻声道:“不错。
”
“可为什么,难不成二小姐想经商?”春杏不解,虽说现在已有女子出去工作了,但经商的是少之又少。
何况二小姐这样玲珑剔透的人,怎么看也跟铜臭扯不上干系。
“你忘了吗,她姓什么,这钱庄,原本又是谁的。”秦姨娘淡淡道。
春杏一愣,旋即又反应过来,捂住了嘴巴:“您是说!”
她顿了下,又蹙了蹙眉:“可万一这钱庄真落在二小姐手里,那老爷岂不是什么都没了,夫人您……”
“你以为,章镇江真的能靠得住吗?”秦姨娘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低头摸向自己的小腹,“这假的孩子,总要没的,可章镇江现在,却连一个真的孩子都不能给我。”
她淡淡道:“我瞧那阮惜时也不是心狠之人,只要我不和她作对,她总能给我一条出路的。”
春杏跟着秦姨娘多年,知道她心里的苦,也知道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所以没有再说什么。
……
礼拜五晚上,阮惜时接到了大帅夫人打来的电话,说明天带她去督军府。
阮惜时没有告诉章镇江自己要去督军府的事,只说了周六要去见大帅夫人,只是这
样,就让章镇江高兴不已。
他觉得自己离成为大帅的亲家,又近了一步。
礼拜六一早,大帅府的车便开到了章公馆门口,大帅夫人接她一起往督军府去。
路上,大帅夫人说起督军母亲的病症:“其实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她道,“只是总说胃痛,所以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安稳,找了几个西医和中医来看,都说是胃部出了问题,但别说是中医了,就前头那个西医,还给老夫人插了什么管子,从嘴里头进去的,上头还有个镜子,惹的老夫人把吃的都吐出来了,也没看出什么大的问题来。”
说到这,大帅夫人自己都有点泛呕。
她用手绢轻轻拭了拭嘴角,看向阮惜时,轻描淡写道:“你既是会养生之术,可以开点养生的方子给老夫人调养调养,说不准这胃病就好了。”
“我尽力。”阮惜时腼腆的笑。
听到她答应了,大帅夫人眼里掠过一抹微光。
汽车在一个小时后,开到了督军府。
督军府比大帅府还要气派,门口守着一派士兵,听到是大帅夫人来了,便有人领着她们往内院去。
阮惜时一路走过去,就看
见府里的人各个面色凝重,整个督军府感觉上都死气沉沉的,甚至来往的丫鬟小厮,也没人敢大声说话。
等进了屋,见了督军宫弘业的母亲宫老夫人,阮惜时才知道府里头为何这样。
宫老夫人整个人形如枯槁,两颊深深凹陷下去,眼白占据了大半,逐渐变得浑浊,仿若行将就木。
但她还有一点反应,见到大帅夫人来了,还能有气无力的出声:“碧琴,你来了。”
大帅夫人是常来督军府的,一来两家相识已久,二来她跟督军夫人也算是交好。
女人之间的交往,也关乎男人们的利益。
“我来看看您。”大帅夫人带着阮惜时走到床前道。
宫老夫人微微额首,刚想再说什么,忽的神色一变,急忙抬起手来。
督军夫人眼疾手快,立刻从边上拿来一块帕子,递到老夫人嘴边,老夫人侧头哇的一声,面孔抽搐了几下,才又大喘气着躺了回去。
督军夫人手下动作极快,将帕子折起,但大帅夫人和阮惜时,都看见了帕子上的血。
大帅夫人暗中庆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看宫老夫人的样子,估计也就能再撑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