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殿下,这……这次又谈砸了,那咱们的棉花怎么办?”
那么多,总不能一直堆在仓库里吧?若说一开始鲍全还信心满满,但在连番受挫之后,他已经没什么信心了。
哎,早知道就不种棉花,都种水稻的,卖不出去还可以自己慢慢吃。可这么多棉花,总不能家家户户几十床棉被,隔几天换一床吧。
黄思严急于补救,连忙说:“殿下,让小人再出去找找吧,肯定有老板要咱们这批棉花的。若……实在没找到合适的,小人去探探周掌柜他们的口风。”
刘子岳看他这副愧疚的样子,没有反对,但也没抱多少希望:“也行,直接问他们价格,合适再谈,不合适就不用带到我面前了。”
他是懒得搭理这些心里没点数,把他当傻子糊弄的东西了。
“这是,殿下放心,小人一定问清楚,再也不会把这些不着调的阿猫阿狗带到殿下面前了。”黄思严承诺。
***
接下来几天,黄思严倒是没再带不靠谱的老板掌柜到刘子岳面前。
因为这些老板一听他们要出的棉花,连价格都不谈了,直接拒绝。
这让黄思严极为丧气。
南下以来,他办的几桩事都不错,获得了刘子岳的青睐,叫到跟前伺候。遇到这样一个好机会,他正想在刘子岳面前好好表现,哪晓得到了广州这差事却办得糟糕极了。
刘子岳等了三天,见黄思严每日早出晚归的,也没来汇报,便知道事情办得不顺利。
罢了,看来指望其他老板是不行了。
刘子岳让人叫回了黄思严:“不用找了,去问问周掌柜他们在不在,我跟他们谈谈。”
黄思严亲自去找人,却被告知周掌柜不在,他留了信,让周掌柜他们回来派个人来知会一声。
当天也没消息,次日,黄思严按捺不住了,上午又去找人,那伙计还是说人不在。
见他垂头丧气地回来,刘子岳就知道肯定是没见到人。
连续两日都不见人,也没任何回信,这周掌柜不是刻意晾着他想拿乔压价,就是不打算做这笔买卖了。
糟心是糟心,好在棉花不是瓜果蔬菜,还能放一放,并不急着马上出售。
所以刘子岳的心情还很平静,笑着说:“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咱们出去吃烧鹅吧,吃饱了再想办法。”
一行人便出了门。
黄思严这段时间也不是白跑的。
不说对广州城了如指掌吧,但哪里有些出名的店铺或是特产,他都知道。
他将刘子岳带去了一家叫“闵记烧鹅”的酒楼。
这家酒楼最出名的特色菜就是烧鹅,据说东家有传统的秘制法,皮脆肉嫩,香而不腻,但凡来广州想吃烧鹅的都会光顾这家酒楼。
酒楼的生意非常好,客人络绎不绝,大堂都坐满了。
正巧包间有一桌吃完了,刘子岳他们便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几只烧鹅,又点了一些其他的菜,分坐两桌。
刘子岳看着面前这色香味俱全的烤鹅,心情好了许多,拿起筷子说:“吃吧,这烤鹅味道不错,可惜天气太热了,不然咱们就给冉长史他们也带几只回去尝尝了。”
鲍全也对这烤鹅赞不绝口:“好吃,就是贵了点,一只烤鹅要二两银子!”
就在他们快吃完的时候,隔壁包间似乎来了新的客人,一下子涌入好多人。
酒楼二楼的包间都是木制的,并不隔音,因此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隔壁就能听到。
在这些纷杂的声音中,他们很快就听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鲍全咬住鹅翅的动作一顿,拧着眉说:“好像是那个李老板的声音,晦气!”
隔壁李老板正在宴请诸位老板,让伙计上了招牌菜后,他举起酒杯说:“多谢诸位赏脸,李某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李老板真是太客气了,都自己人。”一个穿着绸缎的老板笑眯眯地说。
另一个讨好地说:“可不是,那个刘七不知天高地厚,李老板开这么高的价格,他还不肯卖,什么人嘛!”
周掌柜几个人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微妙。
他们原本是打算四十文钱吃下刘子岳这批货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李老板,开价四十五文,被刘七拒绝后,今天又设宴款待大家孤立刘七。
他们心里有些不痛快,可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