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色温的灯光在此刻看来也没什么温馨可言, 反而有种刻意设计的做作。
这酒店里一切的摆设庸俗不堪,连带着刚才暴雨一般的争吵,都幼稚得不值一提。
盛明盏走了, 但她刚才说的每个字都还在沈绒脑海里盘旋。
我和盛明盏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沈绒睁开眼睛。
我和盛明盏终于走到了这个地步……
因为《汝宁》演出的暂停, 让争吵之后的两个人连合理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沈黛很积极地带了新剧组的人到酒店的餐厅和沈绒见面,当面聊新剧的事情。
制作人兼曲作者相当欣赏沈绒, 对沈绒的优点也非常了解,很有信心打造一部超越《汝宁》的剧。
超越《汝宁》……
这个四个字让沈绒反感。
她并不想有一部剧能凌驾在盛明盏最喜欢的剧之上。
别说沈黛, 就连这位制作人都察觉到了沈绒的不对劲。
沈绒茫然的目光最后落在制作人的戒指上。
那是枚结婚戒指, 和她与盛明盏一直戴着的那款很像。
盛明盏……
好想盛明盏。
原本打算聊更多新剧有关的事,看沈绒状态实在太差, 沈黛和制作人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黛想和女儿一块儿回酒店房间照顾她,被沈绒拒绝。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妈, 别再想接新剧的事儿了,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做别的。而且……我不想盛明盏难过。”
沈绒憔悴的模样让那个沈黛害怕。
让她想到了沈玉死前的样子。
也是这般颓唐, 魂不守舍。
沈黛不敢强行伴随左右,也不敢走,就在酒店另一层住下了。
沈绒回房之后站在玄关发了一会儿呆, 握着手机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直到门铃响了。
是沈黛么?
沈绒走到门边, 想让沈黛先回去,她没事。
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门外有个熟悉的声音唤了一声。
“小绒。”
沈绒心中一动。
是盛明盏。
是她刚才还在思念的人。
门开了,盛明盏长身玉立,正在对沈绒笑。
笑得仿佛她俩之间从未有过嫌隙。
即便她看上去快要被倦意吞没,却依旧美丽, 依旧是那个随时都能让沈绒心动的人。
盛明盏笑着对她说:“我可以进来吗?”
沈绒忽然有种情窦初开时的怦然心动感。
很快将门让了出来。
盛明盏进屋, 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 沈绒立即意识到自己屋内乱七八糟的,有点不好意思便去收拾。
站在她身后的盛明盏看着她的忙碌的背影,笑容还挂在脸上,双眸中却是一片冰冷的灰败。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这个酒店住着,从未舍得离开。
换来的却是刚才在餐厅目睹的一切。
“这几天我有点不舒服,没让保洁进来。”沈绒还背对着她在解释。
盛明盏“嗯”了一声。
的确没收拾,那天她带来的蛋糕盒子都没丢。
盛明盏走到桌边,将绑蛋糕的绸带抽了出来。
双手握住两端,撑开。
沈绒把垃圾都丢到垃圾桶里,摆好抱枕,就要回头时,一根红色的绸带出现在她眼前。
“宝贝,乖。”
盛明盏双手绕到了沈绒身前,仿佛在像她展示这根绸带有多漂亮。
将发怔的沈绒拥入怀中,温和细语地跟亲了亲她的耳尖。
盛明盏的额头上出了一层清晰的冷汗,却还在失控地笑。
绸带一圈圈降在沈绒的手指上,滑向手腕。
盛明盏在她耳边说:“你想我吗?”
沈绒在惊诧间回头,唇被盛明盏封住。
……
那是一个难以言喻的四十八小时。
沈绒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么剧烈的云雨。羞耻和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