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分开的契机,挺好的。”
沈黛第一次发现,她居然听不出自己怀胎十月又亲密无间的女儿,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安慰她的谎言。
沈绒在入睡之前还在想。
我和盛明盏在一起的那些年,甚至到了现在,天地间知道我俩谈过恋爱的人居然不超过三个人。
而我,也从来没说过爱她。
多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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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明盏准时来接沈黛。
她来的时候沈绒在给沈黛穿袜子戴帽子,想找围巾弯着腰转了大半圈,终于在玄关矮凳上找到了。
回来想给她围上,发现盛明盏已经帮她围上了另一条。
“外面又下雪了,妈得穿暖和点。”
盛明盏将围巾在沈黛的下巴下打了个漂亮又温暖的结。
从结里抽出的一段围巾面上,绣着个熟悉的“S”。
沈绒看看围巾,再看看盛明盏。
盛明盏帮沈黛整理好了衣着,去推轮椅的时候对沈绒说:“顺路,需要送你去长街吗?”
沈绒刚想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去”。
盛明盏没等她开口就说:“不用就算了,妈,我抱您上来。”
沈绒:“……”
挺好,都会替我回答了。
真是个体贴的前任。
下次不想问可以不问。
沈黛看着她俩暗暗斗嘴的样子,有点不知所措,忍不住感慨。
“你们俩啊,都是嘴上不饶人的。感觉回到了十多年前,明盏刚到咱们家的时候……那时候你们俩也是这样,非要在嘴上压对方一头才行。”
沈黛一番话让盛明盏和沈绒都沉默了。
幸好涂颖及时来敲门,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阿姨好!沈小姐好呀!我叫涂颖!”
涂颖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发尾微卷,圆眼圆脸娇俏可爱,无论任何时候都元气饱满,是中老年妇女们最喜欢的那款小姑娘。
沈黛和沈绒一块儿应了招呼,沈绒的目光非常隐晦地落在涂颖身上一会儿。
盛明盏说:“我助理。”
沈绒抬眸,眨巴眨巴眼睛,“解释什么。”
“不解释的话某位前任又会多想。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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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盏带着沈黛去找封医生聊了,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做了各项检查。封医生给制定了治疗方案,希望她能尽快住院,开始治疗。
聊过之后,盛明盏推着沈黛在医院造景小花园里散散心。
涂颖跟在她们身后,低着头用平板处理工作上的事。
盛明盏将沈黛脑袋上御寒的毛线帽扶正,安抚她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只有积极治疗才能战胜病魔。您看到了,这儿的环境很不错,陪床也方便。我和沈绒都会来陪您的。”
沈黛被盛明盏为她准备的厚实大衣紧紧裹着,还是觉得骨头又痛又冷。
她已经说腻了那些“没几天好活”的话,也想明白了,说那些除了让人不开心之外没任何好处,索性不再说了。
“我啊,现在没什么愿望。”沈黛忍过一阵痛之后,缓缓开口,“只想着能多看你们一天,是一天。等我不在了,你们便是这世间最能真心相待的亲人了。”
盛明盏脱掉小羊皮手套,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沈黛的肩头,无声地安抚她。
沈黛想了想,还是想说:“你,小绒妹妹,你知道她的脾气,都是被我宠坏了。但……”
“不用说了妈。”盛明盏顿了一顿,才说,“我和您一样了解她。”
沈黛虽病骨支离,但只要不痛到极致,脑子还是清醒的。
她养大的女儿,她最明白。
沈绒和盛明盏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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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过年,沈黛在三院治疗了几天后,吐归吐痛归痛,精神的确好了点。
有了精神便开始想七想八,人就是这样。
沈黛常会和沈绒说起,曾经在沈家那房子里的旧事。
沈绒明白,她年纪大了又在病中,喜欢追忆往事是人之常情。
当初卖房的时候,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她都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