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绒上完声乐课出来, 八点半。
她想着这一个半小时盛明盏肯定坐不住,吃完蛋糕喝完奶茶,会在商场里逛一逛吧。
毕竟这商场又新又大, 属于潮流前沿, 市面上有的热门品牌都在这儿安营扎寨。
当初刚开业的时候,她和沈黛来逛了一整个周末,腿快都断了都没逛过瘾。
有谁会不喜欢逛街呢?
沈绒从转角走过来,一眼就看到正坐在饮料店靠窗的位置上,正在看书的盛明盏。
沈绒:“……”
好吧,盛明盏就是那个不喜欢逛街的奇葩。
“下课了?”
盛明盏见沈绒走过来,便利落地将书和笔放进书包里, 单肩背上书包,手里还拎了个外卖袋子。
盛明盏拎着的袋子,是沈绒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包装。
“今天最后一块巧克力熔岩蛋糕是你的了。我给你拎着, 回家再吃。”
沈绒和她一块儿坐电梯往下走,纳闷道:“盛明盏, 你怎么能用教导主任一样的口吻说这么可爱的话?”
盛明盏:“……”
哪可爱了?
盛明盏觉得自己和“可爱”这个词完全不搭界。
孔叔叔打电话给沈绒,说他赶回来了, 问她下课没有, 要来接她回家。
孔叔叔车到的时候,见盛明盏也在, 还挺好奇,“小盛也在呢?陪我们小绒来上课吗?”
“嗯。”盛明盏又是一个单音回应。
“哎, 小盛, 你沈阿姨之前就一直建议你跟小绒一块儿上声乐课去, 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我记得你唱歌很好听呀。”
还没等盛明盏回应, 沈绒便诧异地问她:“你会唱歌?”
盛明盏:“……”
孔叔叔继续“出卖”她,“小绒不知道啊?你小盛姐姐拿过很多歌唱比赛大奖呢……”
盛明盏无奈地打断他,“孔叔叔别说了,我那都是唱着玩的,和沈绒上的专业课不一样。”
孔叔叔当了沈黛八年司机,人踏实,心思正,沈黛很信任他。
无论是吐槽商场上的糟烂事儿,还是训孩子,都当着他的面,丝毫不避讳。
所以……沈绒想,当初刚将盛明盏接到沈家的时候,孔叔叔就知道细节吧?
之后办转学手续也都是沈黛亲力亲为,孔叔叔全程接送,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盛明盏会唱歌这点,多少让沈绒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
盛明盏的父亲是沈绒外公……不,沈绒爷爷最最欣赏的徒弟。
她爷爷呢,是位知名钢琴家,盛明盏的父亲肯定也是艺术从业者。
盛明盏身上带着艺术细胞可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沈绒有点儿不平。
盛明盏这闷葫芦一丁点儿都不透露自己的事儿,沈绒又是个薄脸皮。
导致时至今日,连孔叔叔都比她更了解盛明盏。
回到家,蒋阿姨说要来帮沈绒擦身,沈绒尴尬婉拒。
“小绒这是长大了。那行,你自己擦,手臂小心些哈,不行的话叫我。”
蒋阿姨笑眯眯地拿着她换下来的衣服去洗了。
“好……”
沈绒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即将进入青春期的她的确有些羞。
就算是将她从小照顾到大的蒋阿姨,她都有点回避心态。
蒋阿姨走了,沈绒自己去擦身,擦到最后,动荡了一整晚的手臂疼得难受,擦得她冷汗又出了一身。
希望这只命运多舛的胳膊没什么大事。
她可不想让沈黛知道她在学校里面对的腥风血雨。
不然盛明盏藏着的秘密,可要彻底曝光了。
擦完身本来打算睡了,断臂时不时还会疼一下,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快一个小时的饼,还被痛意控制着,没能睡着。
折腾到最后,屋内的暖气蒸得她喉咙发干,蒋阿姨给她拿到屋里的安神茶也喝完了,想喝牛奶,便起身下楼。
夜里十二点,蒋阿姨睡了沈黛还没回来,这是沈家最安静的时刻。
也是沈绒最放肆的时分。
踩着月光和壁灯的灯光下楼,沈绒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居然有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