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宫装,华贵中不失貌美,堪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之姿。纤细的身板挺得笔直,瞧着柔弱却气场不小,与此前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萧梏远远看着她,惊叹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初见时的狼狈,相处时的狡猾与调皮,遇事时的镇定与从容,以及此时凌然贵气。
他们果然是一样的人。
一人千面,譬如他,又譬如她。
所以他们合该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那边禇容已让众人散去,一转头就对上了他幽深的目光。她弯了弯眉眼,眼中似有星光透了出来。
等他走得近了,她才凑上前低语。
“我刚才那样子,是不是还算能镇得住人?”
“孤瞧着不错。”
“那必须的,好歹我也是宫里长大的,这些年也在外面见过不少的世面,区区几十个下人,我还是能摆得平的。”
萧梏莞尔,直到进到殿中屏退所有人之后才揶揄道:“你眼下是不是觉得当太子妃挺威风的?”
禇容抿嘴笑。
可不就是挺威风的。
她托着腮,像欣赏一幅画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太过赏心悦目,无论做什么都自带一股仙气。
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一直是这样。仪态优雅如神子般高贵,所言所行莲里莲气,有时还有几分茶。
但这是真正的他吗?
他所呈现出来的人设是被世人称之为臧雪先生的先太子,那他自己呢?那个有着战神之称的安王,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情?又是如何行事的?
“萧梏,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梏闻言,刚伸出去想捏她脸颊的手顿了顿。
“为何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真正的他?
萧梏伸出去的手落在了她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你看到的就是孤。”
“的确。”禇容微微一笑,“我看到的就是你。之前我在下人们面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我希望他们好好当差,配合我一起将这东宫营造成温馨的家园。所以我也希望以后在这里,你能做你自己。”
做自己?
萧梏微怔。
这话从未有人和他说过。
哪怕他是安王时,也没有人告诉他要做自己。因为身为皇子,他肩负的使命和责任不允许他随心所欲。
皇兄还在时,他可以称得上是无忧无虑,寻常孩子做过的事,他似乎一件也没落下。后来皇兄不在了,他既是他自己,又要代替皇兄而活。好似从那时开始,他从未做过真正的自己。
储君当稳重,不显山不露水,喜不形于色,悲不流于表。为君者更是帝王心术唯有自己知道,不能让旁人窥探出半分。
“孤…”
“我只是希望你在家里做你自己,至于你在外面,那当然还是维持自己的太子殿下的威风与体面。”
听到禇容这话,萧梏道:“孤知道了。”
禇容哼哼,“这还差不多。”
“敢问太子妃,孤应该从哪里做起?”
“你看你坐得这么直,腰累不累?”
禇容这话一说话,即感觉到气氛不对。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质疑一个男人的腰力不是什么好话,搞不好会适得其反,更有可能会自讨苦吃。惊觉到萧梏的眼神一变,她像兔子似的窜出去老远。可惜跑得再快的猎物,也难逃猎人的围捕。
双手被箍住之时,她唯有示弱哀求。
“萧梏,我…我还疼着…能不能让我休息两天,我想缓缓…”
她不求饶还好,这一求饶仿佛是火上滴了油,顿时将火烧得极旺。
萧梏死死压住乱窜的邪火,以生平最大的抑制力才控制住化身为狼的狠戾。他将怀里的女人压了压,呼吸都带了几分火气。
这女人还让他做自己,如果他真的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她明天就别想下床了。
“不是你让孤做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