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呀?”韩岁岁理所当然地停止了背书, 凑到了江随舟身旁去看灵蝶上显现出来的字迹。
淡金色的字迹在空中停留了一小会儿就不见了,江随舟淡淡瞥了韩岁岁一眼,对她的小动作心知肚明, 但并未点破, 只是沉吟了一下, 写道:“此事与你们无关, 不必掺进来。”
将字迹传给了灵蝶。
韩岁岁:“什么什么意思?”
江随舟:“他们找到了那位‘少主’的踪迹,打算去替你报仇,”他转过头看着韩岁岁:“你希望他们去吗?”
说起那位少主,韩岁岁对他的印象其实并不多, 但也足够深刻, 像是一条粘腻阴冷的毒蛇, 不知何时就会扑上来咬你一口。而且他对于生命的漠视程度, 是韩岁岁觉得在云澜大陆这样的地方都格外离谱的程度。
但是把柳潆他们牵扯进来,万一又像上次秦兰卿差点被她害死的情况, 她可没有多余的魂魄烧了。
于是韩岁岁诚实的摇了摇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养好伤,实力晋阶到千山境,再去找他报仇。”
实力比对方强是去报仇,实力不够就是去送菜,她还是能分清楚其中的差别的。
江随舟点了点头, 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但是他们恐怕不会答应的。”
韩岁岁:“为什么?”
在她看来, 报仇就和个人作业一样, 是需要自己完成的, 而且这样有生命危险的事, 若是朋友遇到危险还能理解, 但现在是主动去报仇,也在朋友之义里面吗?
反正朋友的假期作业没做完她是从来没有帮过的。
江随舟道:“他们对你有愧疚,岁岁。”
同行的时候只有她一人遇险,随后找又没找到,差点令同伴命丧黄泉。到了最后追查真凶,又令人逃脱,可以说并没有帮上同伴的一点忙。
现在有了线索,帮忙几乎是必然的,即使他回绝也没用。
不过这样的心思也算得上是少年特有的热忱了,若是像他们父辈一般的年纪,恐怕他开口都未必见得会来。
热忱终归会被隐于家族与利益之后。
他这样一说,韩岁岁就明白了,她有点郁闷:“可我现在身上有伤,根本用不了灵力。”
江随舟摸摸韩岁岁的头,道:“没关系,我带你去。”
一会儿之后,果然如江随舟所预料,柳潆的传讯灵蝶又至,却是秦兰卿的声音:“你们在院子里对不对?我们马上过来。”
而字迹显现,只写了一半:当面再。
结合秦兰卿的话,不难想象最后一个字是:“议”字,而“再”字的最后一笔也竖直向下狠狠撇了下去,大约是写字的时候直接被打断了。
韩岁岁:秦兰卿用的是柳潆的传讯符哎。
不知道那天晚上进展如何了,秦兰卿也没有再与她提。
因着这枚传讯符,韩岁岁越想越好奇,没忍住与江随舟咬耳朵:“那天晚上你看到了吗?”
江随舟:“看到什么?是秦兰卿与你使眼色,还是某人手滑往酒里掉了一样东西,抑或是柳潆看到了却若无其事的喝了下去?”
韩岁岁:!!!
“什么什么!柳潆看见了!他故意的?!”
江随舟道:“世家子弟从小便参与宴席,这些手段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纵使不用,也不会识别不出,我只能说,柳潆必然是知道的,而秦兰卿自然也知道。”
韩岁岁震惊的心情消散了几分,松了口气:“亏我那晚坠坠良久,原来他们两个早就互相知道。”
江随舟摸摸韩岁岁的头,韩岁岁郁气便散了几分。
之后没过多久,柳潆、封开霁和秦兰卿就到了院子里。
这次,秦兰卿总算挽住了柳潆的胳膊,虽然柳潆一直试图抽走自己的手臂,但韩岁岁已经不太相信了。
“言瑶,你好些了吗?”秦兰卿面色平静,但眼角眉梢俱是轻松的笑意,打招呼的同时一边给韩岁岁使了个眼色。
韩岁岁笑了笑,道:“好多了。”
柳潆看向江随舟:“少主为祸四方,手段阴邪,就算不是为了言瑶,我们也要去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