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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江随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拆穿她的小把戏,他指了指韩岁岁脚下的地面,道:“你储物袋掉了。”
见只是这样一点小事,根本没有围观的必要,一行人就又回过头去继续走路了。
只有秦兰卿多看了几眼,冲韩岁岁眨了下眼睛。
韩岁岁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只笑笑敷衍过去。
捡起储物袋来就踩了江随舟一脚。
走了没几步路,前面带路的管事就走到了队伍后面,对着江随舟恭恭敬敬躬身行了个礼,道:“江师兄,未曾远迎,失礼了,不知这位是……”
门派内的诸位少爷小姐他都有所耳闻,也都与门中交好的管事要过画像,所以即使未曾见过真人,也大抵都知道些模样脾性。
柳潆与封开霁,还有秦兰卿,都是门派三位太上老祖的家族后代,一等世家出身,所以他须得先迎他们。
然而江随舟他亦有听闻,二等世家的公子,定天峰峰主的弟子,亦是天赋绝决的天才,纵然现在大家同为幻光境,他按门派规定要称师兄弟,却也完全不敢自称师兄。
外界都传言他温文尔雅,脾气最好不过,但谁知他方才出言不是对自己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他一句话下来,以后他也不必做这个管事了。
简言之,也是需要捧着的主。
只不过这位穿着外门弟子制裳的姑娘,确实未曾听闻。
言瑶,言氏不是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吗,何时能与这群少爷小姐扯上关系了?
韩岁岁见他弯腰的弧度就觉得难受,刚想扶他起来,就被江随舟拽了一下。
他脸上表情淡淡,然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宋管事无需多礼,快些起身吧。”
原来这管事姓宋。
韩岁岁心里刚划过这个想法,便见宋管事极为感动,眼眶都红了,道:“江师兄竟然知道在下的姓氏,在下实在是……诸多怠慢,还请您原谅。”
宋管事人老成精,不管是不是真的感动,先接着这个话把前面的失礼之处道个歉,纵使江随舟真有三分火气,只要他应了总会给三分薄面,或许运气好,一笔带过也不无可能。
江随舟不用思量,宋管事的小心思就在如同明镜一般。他其实根本不在意宋管事对谁谄媚,只是他要离开一段时日,放韩岁岁自己回门派拿命牌实在不放心,不如让她先在上州城待一段时间,等他把事情解决再一块回门派。
那么这段时间,宋管事或许能起上些看护的作用。
他虽然会在韩岁岁身边留下些人手,然而坏事不在人多,往往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就能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他惯来爱做布局者,这次反过来,自然也明白其中关窍。
所以宋管事无论如何要接触一番,施威加恩,都必不可少。
前者只要告诉他韩岁岁将来要入内门,他自然会掂量着办,至于后者,他拿出了一袋灵石交给宋管事:“这几天我们要在上州城中逗留,多劳烦您费心安排了。”
宋管事并不敢接:“这都是我分内之事,若是让柳家主知晓……不行不行。”这钱他确实心动,也确实不敢收。
江随舟声音还是淡淡,只是嘴角笑意消失了:“无妨,柳家主不会知晓,这点钱财,你只要安排好这几日的活动,还会有更多打赏。”
宋管事一瞥江随舟的脸色,心中一动,忙不迭收下了。
态度也更为恭敬了许多。
他身后的年轻外门弟子白着一张脸扯了扯宋管事的袖子,宋管事便借机道:“单远亦是我派外门弟子,若是有冲撞之处,还望海涵。”他看了看韩岁岁。
韩岁岁一头雾水:不就瞪了他一眼吗?
她点了点头,那弟子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等两个人走后,韩岁岁扯了扯江随舟的袖子,问他:“那个外门弟子在怕什么啊,我又没打他又没骂他。”
江随舟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秦兰卿与你说的,有人为了儿子能入玄天派而趟火海吗?那个儿子就是他。”
韩岁岁震惊,然后想到:“既然已经入了玄天派,为什么看上去胆子那么小?”
话刚出口,她就想到了外门之间相互倾轧的情形。原主是因为一心扑在境界提升上,看着又冷,再加上好歹是世家出身,所以她既没有加入什么小团体也没有被合伙欺负。
而这个外门弟子看上去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