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姑娘, 寒兄。”
熟悉的声音响起,二人放松下来。南姝道:“齐大哥怎的在门口站着, 多冷呀。”
齐邵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尖, “我也是刚到,你们就回来了。”
走近了,南姝问:“齐大哥是找我们有事?”
“是,今天去茶馆闹事的那群人我已经查清楚了。”
眼见齐邵迫不及待地想展示自己的办案成果, 寒焰抢先一步, “进去说。”
昨夜的雪化成了雪水, 一路走来,她的鞋子都弄湿了,再多站一会儿肯定冻的她脚丫冰凉。
齐邵当然没意见, 随着两人进了堂屋。
花大娘刚做好了饭, 见状立马添了副碗筷,齐邵盛情难却, 只好挨着花大娘坐下了。
这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齐邵边吃边说, 听得花大娘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苗先生竟这么坏!”花大娘气愤道,“竟还敢雇凶伤人, 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齐邵将米饭咽下去, “他说只是想吓唬吓唬小姝, 但那群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得亏寒兄陪着, 不然——”
他不敢往下想,连忙岔开话题,“不过小姝姑娘可以放心, 我已经跟苗先生谈过了, 他决不会再干这种事, 你在茶馆安心说书就是。”
南姝闻言自是很高兴,“多谢齐大哥,没你帮忙,这事只怕还得闹一阵。”
“对对,小邵,这会多亏了你,来来,多吃点。”花大娘边说边往他碗里夹鱼。
这鱼是花大娘的牌友送的,说是天天吃她的瓜子和糖都不好意思。花大娘也不同她客气,拿来做了鱼汤,想给家里的俩孩子补一补。
冬天的鱼金贵,这么大块鱼肉放在自己碗里,齐邵都有些不好意思。
趁着低头吃饭时,他悄悄抬起眼,想看看小姝姑娘还有的吃吗,正好看见寒焰将鱼肉放在南姝碗里。
“够了,吃不了这么多。”南姝看着碗里四五块干干净净的鱼肉,侧头催促,“你也快吃,菜都要凉了。”
顺着南姝视线看去,只见寒焰碗里的米饭一点儿没少,只是桌上多了一堆鱼刺。
确定这些够她吃一会儿,寒焰这才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齐邵也默默垂下眼,心想:得亏二人是兄妹,否则就凭寒焰的这份体贴,再过八百年,他也别想得到佳人芳心。
吃完饭,齐邵便准备回了。寒焰和花大娘在洗碗,南姝便送他到门口。
难得有与她独处的时间,齐邵反而不好意思了。
“小姝姑娘...”他都不敢正眼看人家,吞吞吐吐地问,“上次我送你的药酒你可用了?”
南姝立刻想起了那个棕色药瓶和红蝴蝶结,她浅浅一笑,“嗯,很有用,还未谢过齐大哥呢。”
“不不,不用这么客气。”齐邵摆着手说,“你若喜欢我就再给你送。”
急匆匆说完,他又猛然反应过来,哪有给姑娘送药酒的,这不是咒人家吗!
他慌慌张张地解释不是这意思,不知说了什么,又惹得南姝笑了起来。
花大娘见状,压低声音道:“小寒,这齐邵对咱小姝有意思呢!”
寒焰抬眸看了眼,“嗯。”
“嗯是什么意思?”花大娘八卦问,“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齐邵的模样比起寒焰是差了些,但也胜过镇上的其他男儿,又是吃公粮的捕快,镇上的姑娘们哪个不想嫁给他。
依花大娘看,小姝嫁给他也挺好。
寒焰站起来,将碗里的水沥干净,月光下更显得他眉眼深邃,像收鞘的利刃,沉凝冷傲。
花大娘等得都没耐心了,才听见他沉声说:“她自己决定。”
花大娘眨了眨眼,“这什么意思?你这当哥的就不管了?”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寒焰望着连厚重冬衣都掩盖不住的婀娜背影,冷峻的眉眼变得柔和,“我只想她快乐。”
寒焰很早就明白,她不是他一个人的私有物。她有想法、有勇气,能够自己做决定。
他已经得到她许多的关爱,没道理因为自己的一点儿私心,就去限制她的喜欢。
她可以去喜欢任何人,他就在一旁默默喜欢她就好了。
花大娘还没从他这话里琢磨出什么章程,就见寒焰放下碗,跟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