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很恐怖。
其中有一些都残破了,带着岁月的痕迹,积淀着时空的尘埃。
它们被其主从时空通道内掷出,插在混沌三千界的某处,向外传递着它们诸人的盖世神威,在讲述着史前的哪一桩桩不朽的战绩。
这太吓人,万灵瑟瑟!
只是战旗,但那又如何?
宛若真实的星空主降临于此,神威莫测,天威恐怖,席卷数以百亿里星空,就宛若在那最原始丛林内的虎王圈了地盘,昭告着主权,无谁敢去冒犯。
神庭中。
无极一身腐朽气,并非是寿元将近,并非是命运将终,是因为他受了重创。
那是一尊名为黄泉的星空主出手,让无极差点死去;若非有绮梦舍命相救,他肯定死了,不可能活到现在。
此时,一股阴邪而歹毒诡异气机,一直袭扰与纠缠在他的骨髓内,行走于他的道则中。
“咳……”
无极轻咳一声,有黑血顺着嘴角而流。
他孤寂的起身,踉跄着走了几步,当他走出这个小屋后,身形再次的挺拔如山岳,步履从容而龙行虎步。
无极走到了最高处的浮空岛。
这属于林凡。
只是现在人去楼空。
这是禁地,迄今
也只有他能走入。
“林兄,我好像体会到了你千分之一的艰辛。”
无极接连咳嗽,到了此地,他不在伪装,全都卸了下来,委顿的靠在一颗花树下,嘴角不停的流淌黑色而恶臭的脓血。
“你一人支撑神庭数以千年而不倒,可我才支撑多久?但真的撑不下去了。”
无极在呢喃,他看着被神庭众竖起的那个雕像,栩栩如生,太生动与形象,宛若林凡真的降临于此,手中重戟斜指前方,宛若立即会钉杀出一戟,横扫了这天下敌。
其实上,若有精通信仰之力的人于此,会发现这雕像的大不同,有丝丝缕缕白色的雾霭穿梭于其内,更显得这雕像的不凡与超俗。
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有无数的莹白的信仰之力从星空四处而来,缠绕在这雕像之上,像是要让这金身塑像活过来。
“林兄,我知你还活着,也许再徘徊于纪元外,你能听见你亿万部下与信徒的呼唤吗?他们让你回归……让你庇护神庭永昌啊。”
无极低语着,神情很疲惫,脸色都蜡黄下来。
“夫君,若撑不住,不如一起去轰烈战死吧。”
这是花梦雪,带着最是璀璨的
笑意,谈及着最是悲凉的话语。
无极看着花梦雪,以袖袍扫清了身旁的地面:“过来坐。”
花梦雪款款而来,坐在绿草中而后有轻轻的靠在无极的肩头上,喃喃道:“我的夫君,那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不该落寞而死,当轰轰烈烈,生前震慑了星空哪怕是死后也要独尊了地府。”
无极呵呵一笑:“谈什么震慑星空?实力还是太弱了;做不到林兄哪一步,不能一人横刀立马迎战四方大敌。”
花梦雪微微沉默,道:“林兄那种人物,也许万世才能出一尊,但至少在我心中,我的夫君比他了不起。”
无极自嘲一笑。
“走吧,星空之主逐渐归来,你久久不在战场很不好。”花梦雪温柔的给无极擦拭干净嘴角的血迹。
无极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林凡的雕像,叹息道:“我知道你没死,但你在哪里,可看见了你的神庭,你的兄弟在受难吗?可听见了你诸多部下与信徒的哭嚎,可看见了你珍视的所有人都在留着血泪吗?为何你还不归?”
雕像轻轻一闪,兴许那只是信仰之力作祟,没人在意。
当然也不可能有人发现,有一股如洪
流般的信仰之力,从九天外倒灌,没人发现这股信仰之力欺瞒了天地,愚弄了众生,冲入了这雕像之中。
“我这身伤啊……也许将伴随我都生命终结吧。”
无极笑着:“我别无他求,一求战死沙场,二求你们母子平安顺遂,快乐一生。”
“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花梦雪的心陡然一紧,道:“若是小希,又或者是林凡回来,你这身伤势,算不了什么。”
“是的,他父女任何一人在,我这都是小伤,可……他们在何方?”无极很豁达。
没有将希望寄托于任何人,对生死等看破。
花梦雪也沉默。
若是那对父女在,神庭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死伤?
“轰隆!”
陡然,就在神庭星系正东方,有一朵比星空还巨大的蘑菇云升空而起。
在那蘑菇云最上方,隐约可见两个身影——
一绝世容颜,但此时满脸杀机,雪白的长裙飞舞,割裂了苍穹,正捏拳印镇杀向前。
那双手莹白而娇嫩,宛若最是了不得的大师精心雕琢无数年的杰作,太唯美与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