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哲将拜月压在身下,手指冰冷的触碰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在康哲眼里,拜月就像一件完美的躯壳,他不需要看见她的灵魂。
“畜生,你放开我!”拜月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一个男人。
在遇见康哲以前,所有男人对她来说就是玩物……
可康哲,对她的魅术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餍不知足的野兽,疯狂的撕咬和最原始的欲望喧泄……
她疯狂地惧怕着这种感受,痛苦,却又让她沉沦。
就像是无尽的深渊,突然伸出无数只手,将她拉进地狱。
“疼……”拜月身体在颤抖,声音透着求饶。
康哲就不是人。
“那就乖一点……”康哲反手捏住拜月的下巴,声音沙哑低沉。“别挣扎,我就不会弄伤你。”
拜月狠狠地咬住唇角,眼角红得厉害,眼泪在打转。
该死……
从出生开始,她从未体验过任何人给的温柔,哪怕是胤承,也不过是救了她的命,并没有……让她有过片刻的温暖。
在家里,父亲母亲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弟弟,她经常连剩菜剩饭都吃不上一口,还要被打,被欺负。
后来,被卖到勾栏院,那些该死的男人看她的视线只有肮脏。
她本就生活在淤泥里啊,她就应该腐烂在淤泥里。
被胤承救走,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为了那束光,她心甘情
愿的再次跳进淤泥,为了修炼魅术,她往返在男人之间,可她从未真正让几个男人这么真真实实的碰过她。
她确实不在乎贞洁,因为她与那些女人不同啊……她生来就是脏的。
出生的那可以刻,她因为不是男孩而被丢在淤泥中的时候,灵魂就已经脏了。
有些人,生来就是干净的,她有干净的灵魂,就活该高高在上。
她会嫉妒,会恨,凭什么?
她发疯的嫉妒着朝阳拥有的一切,血液沸腾的嫉妒。
她凭什么就要高高在上,凭什么独自发光,凭什么受尽万千宠爱……
明明,她们是一样的人啊,都是从淤泥里爬出来,却一个跌进深渊,一个遇上良人。
有时候,拜月也在想,如果在她跌落深渊的时候,有人能真心拉她一把,像是萧君泽爱朝阳一样爱着她……她的人生,会不会也会不同。
可惜,她的运气差了点。
遇上的男人,全是畜生。
康哲的手指用力捏着拜月纤细的腰肢,小麦色的肌肤与拜月的皙白形成鲜明对比。
“求你……”拜月声音颤抖,她在求康哲。
杀了她吧。
杀了她……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感受着身下的人在颤抖,康哲微微蹙眉,慢慢松开用力的手指,他的劲道……若是一般女人,怕是腰都折了。
呼吸莫名一紧,康哲的心口麻木的厉
害,但却……有了些异样的情绪在涌动。
慢慢尝试着把手指上的力道放轻,慢慢尝试着不再只是横冲直撞。
可拜月却愈发发疯一样的挣扎。
“滚开!杀了我……”
其实,最让拜月发疯的,不是疼痛。
她是暗魅楼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啊,她承受得了每一种酷刑和痛苦。
唯独……这种欲望涌动全身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每一次的呼吸,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再告诉她,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喜欢这种疯狂到极致的快感,她是脏的,她应该回到淤泥里。
她本来……就属于淤泥。
不要挣扎了,沉沦吧。
就这么死在肮脏中。
每一次的疯狂,都让拜月觉得,她先前的一切努力,拼命走过的每一步棋,为了最终的胜利布下的每一个阴谋,都是笑话。
“嘘……”康哲将拜月压在身下,手掌压住拜月抓紧床单的手,慢慢握紧。“会伤到你。”
……
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拜月已经不记得了。
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整整三天都在半昏迷状态。
昏睡中,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她还那么小,就被亲生父亲洗干净,卖给了勾栏院。
就连卖她的那一天,他都没有让她吃一顿饱饭。
真是可笑……
所以,离开暗魅楼以后,她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父亲
。
其实,她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无法回头了。
亲手弑父,这一生,都要在肮脏中度过。
这也是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朝阳的原因。
她的心,太狠了。
“姐姐……”昏沉中,一个奶奶的小娃娃蹲在拜月身边,小心翼翼的拿着绢布擦拭拜月干裂的唇角,喂她水。
拜月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