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知道,这天下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
“陛下,天下的一明君三生有幸。”
朝阳笑了笑。
……
夜仿佛还很长。
内城,荷花坞。
哥舒喆煜与九凤上山夜猎,茅屋只有沈清洲与白狸两人。
“安稳睡觉!”沈清洲的声音清冷,透着苛责。
白狸手脚不安分,就非要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沈清洲蹙眉,干脆把人困在怀里,整个锁住。“不困?”
“沈清洲,你有没有想过……暗魅楼手中,有蛊人,阿雅也是他的女儿,这场仗,基本没有胜算。”
当年,一个昆仑就覆灭了整个南疆皇族。
何况,暗魅楼手中,有那么多的人。
“长孙云骁最疼萧君泽,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管,却对萧君泽疼爱有加,你以为……他没有为萧君泽这个外甥铺好路?”沈清洲沉声说了一句,似乎丝毫不担心暗魅楼的蛊人军团。
“景黎手中的棋子是阿雅。”白狸闷声说了一句。
“阿雅也是萧君泽的妹妹。”沈清洲声音柔和。
“沈清洲……”白狸就想喊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安稳下来。
“我在。”沈清洲依旧柔和。
“布局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就为了这天下吗?”白狸始终不能理
解,天下、权势、金钱,就那么重要吗?
“暗魅楼布局深远,每一颗棋子都精准地放在它应该在的地方,这样的大格局,绝对不是情情爱爱之人所能理解的。”
沈清洲对暗魅楼背后布局的那些人,很佩服。
“我怀疑你在暗示我,讽刺我只会情情爱爱,没有深远格局,所以看不透暗魅楼的布局?”白狸翻身,故意在沈清洲怀里蹭,极其不老实。
“如若是我,我宁愿布局得到你,最终归隐,也不想管这天下人。可暗魅楼背后布局之人,格局之大,深远不可见。他们历经几代人,只为了同一个目标,那就是倾覆这溃烂到骨子里的天下,一统各国。”
沈清洲将白狸困住,无奈地吻了下她的耳畔。“听话……今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大人是不是年纪渐长,力不从心了?”白狸故意用话语刺激沈清洲,可他的话却让白狸很暖心。
沈清洲,原本应该是有大格局的人,却因为她……
沈清洲眸子暗了暗,总能被她气到。“昨日夜里,是谁喊着伤口疼?”
“沈清洲,你怪不怪我?如果没有我,你也许走得更远,就算是暗魅楼历经几代人,也未必是你的对方。”白狸过够了嘴瘾,便认怂地转移话题。
“我从未有过
想夺这天下的心,何况……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沈清洲笑了笑。
“你所谓的大格局,就是牺牲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白狸不能认同。
“这个天下,自古嘉王朝覆灭以来,滋长了太多的毒瘤,有些人就如同跗骨之蛆,若想将他们都从身体上剔除,难免……要剜掉好的血肉,以免留下隐患,让这些蛆虫卷土重来。”
沈清洲能理解背后之人的算计,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在认同。
“这天下,谁爱要谁要,只要是有爱民之心的明主明君,与我何干?”白狸哼了一声。
“萧君泽,是天生的帝王。”沈清洲试着说服白狸。
“胤承,同样有我选择的理由。”白狸并不退让。
“我不会因为萧君泽是朝儿的爱人,就放弃我心中所选,胤承同样是我布局多年培养出来的种子。”
沈清洲眯了眯那双危险的眸子,将白狸困在身下。“是啊……为了送这颗棋子回到大虞,为了让我帮你铺路,你可是不惜……牺牲良多。”
白狸心慌地看着沈清洲。“我们说好了……不翻旧账,你又提。”
“今天不是你先提起来?”沈清洲咬牙。
白狸赶紧讨好。“如果自己的男人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也太失败了!”
“这么说…
…我还得谢谢你?”
“沈清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
南疆,关外。
扶摇带着谢御澜和孩子,一路正大光明走了官道。
“走官道……真的没问题?”谢御澜有些怀疑扶摇的用意。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扶摇抱着儿子,有点嘚瑟。
“是吗?”谢御澜淡笑。“不是为了气谁?”
扶摇不说话了。
他发现,自从生了孩子,谢御澜是越来越聪明不好糊弄了。
人家都是一孕傻三年,怎么到了谢御澜这……
肯定是和他在一起待久了,就吸收了他的聪明才智,变得聪明了。
谢御澜也不拆穿扶摇,笑着接过孩子。“马上就要入关了,我猜测……如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