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的手指慢慢握紧,心跳越发慌乱。
胤承……
“胤承呢?我要见他……”朝阳只想见见胤承。
“娘娘请随奴才过来。”
经过皇宫狭长而昏暗的通道,朝阳看见了守在外面跪着的后宫嫔妃,还有一众太医。
“娘娘,陛下遇袭,身中剧毒,重伤难医……我等奴才不敢轻下决断,一切由娘娘来定夺。”常山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娘娘,陛下昏迷前,说他若是醒不过来……让您……”
胤承这是在放权。
朝阳惊慌地推开常山,往内殿跑去。
来得路上,朝阳很矛盾,她担心胤承和司马烈串通一气欺骗自己。
她担心……担心胤承也背叛她,伤害她,欺骗她。
她甚至刻意放慢了脚步,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胤承。
可她没想到,胤承真的出事了……
床榻上,胤承的脸色苍白,脉搏虚弱。
朝阳惊慌地查看胤承的伤口,中毒,受伤……
在大禹皇宫,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到底发生了什么?”朝阳冷眸回头,看着跟进来的常山。
常山是第一次见朝阳,可却心底一颤,跪在地上。
眼前的女人……显然给了他极其大的震撼和威压。
朝阳的眼睛透着深沉的狠厉,这股视线……与胤承极其相似。
常山大概
了解了,为什么胤承眼中再无其他女人。
因为朝阳,已经光芒耀眼。
“娘娘……太后在宫中留下眼线,陛下铲除异己太过着急……逼急了这些人。”常山垂眸,再次开口。“边关军的副将谢宏昌叛变,与谢家党羽,太后党羽联合,陛下一时大意……”
朝阳呼吸凝滞,边关军叛变?
难怪,边关军与司马烈串通一气。
原来不是胤承……
是她错怪了胤承……
“按照我的方子,去取药!”朝阳试探了下胤承颈部的脉搏,起身执笔写了药方。
常山安静地接过朝阳的药方,为她的沉着冷静而折服……
难怪,陛下为了取得她的信任,不惜下了这么大的血本。
如若不是真的命悬一线……怕都无法让朝阳相信。
难怪,陛下敢孤注一掷,生死一线……
胤承相信朝阳,一定会救他。
……
内殿外,后宫嫔妃一直跪在外面,情况不明朗,谁都不敢离开。
“你说,这突然冒出来的皇后,到底什么来头?”
“听说就是奉天和亲的朝阳郡主。”
“陛下不近女色,平日只宠幸冯婕妤一人,还以为是椒房专宠呢,没想到又来了个皇后。”
几个后宫女人跪在一起,话语里透着浓郁的不屑。
一个远嫁和亲的郡主,
在奉天没权没势,凭什么就能是皇后?
所有人都将不屑和不服气写在脸上,只有冯婕妤安静地跪着,双手握紧。
那个叫朝阳的女人……
应该就是能让她的陛下眼中独宠的女人吧。
她方才偷偷抬头看了朝阳,长相惊艳,身姿飒爽,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却超过想象。
无力地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冯婕妤自嘲地笑了一下。
在没有见到朝阳的时候她还在幻想,或许她的陛下只是比常人冷漠些,不懂得去爱而已。
可当她见到朝阳的那一刻开始,她终于明白……她的陛下为什么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她研墨,画着山水画,朝阳图。
他在怀念的不是日出东方的朝阳,而是他心心念念的朝阳郡主。
“娘娘,药全了。”
内殿,朝阳在沉着冷静地处理着胤承的伤势。
冯婕妤看得入了迷,居然挪不开视线。
这样的女人,别说男人会着迷,连她……都有些痴了魂儿呢。
“毒素侵入心肺,短时间内无法全部清除,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守着他,直到他醒来。”朝阳用绢布擦了擦胤承的额头,小声开口。“胤承,快点醒来。”
常山点头,将凤印放在一旁。“娘娘,陛下昏迷一天一夜了,朝中已然动荡,您的
册封没有几天,奴才担心朝中太后党羽……会趁机而动。”
常山担心的,也是胤承担心的。
他虽是用了苦肉计,可大虞内部的隐患无法根除。
他提前封朝阳为后,就是为了给朝阳足够的权利,让她帮他稳固朝堂。
他相信朝阳……
同时,这也是他能留住朝阳在身边的唯一办法。
只要朝阳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无暇顾及边关,那木家军……必然会被边关军和司马烈彻底吞噬。
他要边关再无隐患,要趁现在除掉木家军,坐稳边关三十二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