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人晕死过去了,太医说,腹中孩子已经很大了,这个时候强行堕胎……”
萧承恩的脸色有些难看。“一群废物。”
手指慢慢收紧,萧承恩转身拽着暗卫的衣领。“薛京华,去找薛京华!”
他不会让青鸾死。
“王爷,薛神医来过了,说青鸾是南疆女,控蛊体质,除了南疆老者,无人能……”暗卫惊慌跪地。
萧承恩的眼眸瞬间沉了一下。
老者已死,这是各国皆知的事情。
“王爷息怒!”暗卫低头。“薛神医说,如今的朝阳郡主……是老者最后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公开承认的传承人,听闻朝阳郡主现在边关木家军,也许她有办法。”
控蛊之人体寒,南疆女多不能生育,能救青鸾的现在只有朝阳。
萧承恩深吸了口气,手指握紧到青筋暴起。
朝阳……
呵,萧承恩冷笑了一声。
他与朝阳之间的矛盾根深蒂固……
从前萧承恩不信命,更不信什么风水轮流转。
当初萧君泽为了朝阳来求龙血果,他没有给萧君泽机会,甚至侮辱折磨。
如今,倒是轮到他去求朝阳了吗?
……
边关,木家军。
营帐内,朝阳安静地看着手中的医书,若有所思。
“姐姐,吃东西。”阿雅和阿木寸步不离,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刺激,蛊人还
算安稳听话。
朝阳摇了摇头,继续翻看医书,一夜未眠。
谢允南那小子一直躲着朝阳,看见朝阳就像看见了鬼……
“朝儿,一夜没睡?”木怀成走进营帐,有些担心。
“我想,尽快治好怀臣哥哥。”朝阳点头,有些无力地将脑袋靠在木怀成身上。“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木怀成心疼地揉了揉朝阳的脑袋,手总是下意识僵硬在半空中,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朝阳一心将他和木怀臣当做亲人,可他……却对朝阳起了觊觎之心。
“朝儿,凡事尽力就好,连老者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怀臣哥哥不会怪你。”
朝阳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可我会怪我自己。”
她会怪自己,怪自己学艺不精。
“哥,你帮我个忙。”朝阳起身,在木怀成耳边低语。“帮我把谢允南抓来。”
木怀成愣了一下,抓那个哭包?
“好。”木怀成很宠地点了点头,只要是朝阳的要求,他都会照做。
……
谢御澜营帐。
谢允南被谢御澜罚跪,一夜都没睡,哭到疲惫。
谢御澜并没有告诉谢允南谢家满门被杀的消息,只是让他跪着,冲着大虞的方向跪着。
“姐……我疼。”谢允南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
他膝盖好疼。
谢御澜没有说话,也在一旁跪着
,跪了整整一夜。
其实就算谢御澜不说,谢允南也猜到了……
谢家,出事了。
否则,谢御澜不可能出现在木家军,还投诚木家军。
“姐……”谢允南想和谢御澜说说话,可他知道自己的姐姐从小就厌恶自己。
谢允南身子弱,出生之前因为母亲受了惊吓,所以早产。
谢允南的母亲是开山王府的小妾,因为谢御澜母亲的缘故,就算王妃的位置空了多年,也从没有人再坐上那个位置。
女人们之间勾心斗角,那么多女人只有谢允南的母亲最受宠,所有怀了谢允南。
谢御澜看不上那些女人,更看不上谢允南。
可大虞传来消息,让谢御澜对谢允南的母亲……有了新的看法。
同样,也对这个从小就喜欢哭鼻子的弟弟……给予厚望。
他,是谢家唯一的男人了。
“谢家,出事了……”沉默了很久,谢御澜的声音沙哑。
谢允南反倒是安静了,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他都已经猜到了。
他也不是傻子。
在木家军营都有这么多人来杀他……
谢御澜也被逼投降敌军。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谢家没人了。
“我娘……可有受苦?”谢允南没哭没闹,反而安静地吓人。
谢御澜侧目看着谢允南,似乎对他有些改观。
“听传
信的人说,帝辛为了找到爹爹谋反的证据,酷刑逼供……恐吓爹爹身边的那些女人,不受宠的那几个都倒戈相向,污蔑爹爹求自保。但你娘……”
谢御澜有些说不下去了。
谢御澜一直觉得,谢允南的爱哭是遗传他母亲的,胆小怕事见风使舵……
可她那个看见老鼠都能吓哭的小娘,却一直到死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