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宁河笑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随即又深情款款的望着朝阳。“朝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一瞬间,朝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如遭雷击。
眼前的女人,不仅仅长相与她母亲一模一样,连方才那下意识的伪装……无论是语调呼吸还是眼神,都像极了白狸。
朝阳再次后退,她有些看不清楚了……
本以为奉天是锁住她的牢笼,京都是关押她的地狱。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逃离了奉天,就再也看不到魔鬼……
可在宁河笑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嗅到了浓郁的阴谋。
而她……仿佛一只井底之蛙,拼了命逃离的牢笼,也许并不是真正的地狱。
“我的好朝儿,我是你母亲啊……”宁河慢慢靠近朝阳,一步步将她逼到角落里。
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可看到她的伪装,朝阳依旧下不去手,甚至……无法反抗。
“嗯……”一声闷响,宁河抬手将朝阳击晕,眼眸越发冷冽。“白狸啊白狸,你应该想不到……你的女儿有一天会落在了我手里。”
“公主,如何处置?”昏暗处,一个婢女走了过来,步伐轻盈,一看就是高手。
“他乡遇故人,当然要好好招待,可别让她死了……”宁河的话语透着浓郁的深意,转身坐在铜镜前,将自己
的面皮贴好。“西域那么多的试炼和酷刑,作为白狸的女儿,是不是也要一一尝过?”
所有她体验过的痛苦,朝阳都应该尝尝!
“公主,白狸已经死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个女人,永除后患?”婢女有些不解。
“傻孩子……”宁河站了起来,用绢布擦了擦婢女脸上的血迹,明显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你以为朝阳是谁送上门的?目的是什么?”
婢女心口一紧,赶紧低头。“是太子……”
宁河扬了扬嘴角,扶摇啊扶摇,这只狐狸,可不好对付。
“太子背后是毒谷,在南疆举足轻重,何况陛下现在身体……每况日下,咱们要早作打算。”宁河收敛了笑意,从盒子里拿出伤药,小心翼翼的帮婢女处理伤口。
“公主……”婢女有些紧张,话语透着卑微。“公主,让奴婢自己来吧。”
“北柠,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你对我来说就像是亲妹妹一样的存在,不必这般拘谨。”宁河伸手摸了摸婢女的脸颊,将药抹在伤口上。“女孩子最爱美,可别像我一样,留下疤痕……”
婢女惊慌的抬头看着宁河,紧张摇头。“不,公主还是这般好看,公主是天下第一的美貌。”
宁河叹了口气,摆手示意。“萧君泽对这个女人很上心,做事干净利索
些。”
婢女赶紧点头,眼眸从惊慌敬仰慢慢变回了阴冷,伸手将朝阳拖进了密室。
看着婢女离开,宁河才冷笑一声。“傻子……”
在她眼中,不过都是些可以利用的傻子罢了。
姐妹之情?手足之谊?都是笑话!
不过,她倒是不厌其烦的跟北柠演戏,因为这个女人可不仅仅是她的婢女那么简单,她还是南疆一个宫女生的公主……
因为身份卑微,北柠并不被南疆王承认,反而让人除掉这个污点。
宁河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棋子,何况,是北柠这种天赋异禀的孩子。
在南疆,皇室血脉似乎有着天生感应毒物和控蛊的能力,而北柠……是除了扶摇以外,南疆最有天赋的控蛊之人。
无论是控毒虫,还是武功,都很合她心意。
北柠,可是她宁河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
慵懒的坐在榻上,宁河笑意的拨动自己的发丝。“姐姐啊姐姐,你若是还活着,那该多好……”
白狸,死的还是太过轻松了。
“娘娘,太子求见。”殿门外,婢女小声开口。
宁河生生扯断了自己的发丝,眼眸暗沉的起身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怎么有闲情来我的暖阁?”宁河笑着靠近扶摇,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拨。
不得不承认,扶摇的这张脸,她还是很喜欢的。
“我只是来看看,本太子的小舞姬可还好?”扶摇眼眸沉了一下,却依旧笑的像开屏的公孔雀,没有阻止宁河手上的调戏。
“有我在,还想着别人,太子好偏心啊……”宁河的手指柔若无骨,身若滑蛇般的游走到扶摇的身后。“太子殿下见我还活着,是不是很失望啊……”
扶摇眯了眯眼睛。“失望倒是不至于,我只是给你送了一份大礼,不知道你想怎么谢我?”扶摇伸手拉过宁河纤弱的腰肢,用力困住。
宁河吃痛,却没有挣扎,笑的更加妩媚。“不知道……太子殿下想要什么?”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奉天与大虞如今都已经是新帝……”扶摇幽幽开口,手指捏住宁河的下巴。“如今的天下,是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