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府邸。
朝阳跟随沈清洲走了正门,终究是这上面驳回了一点颜面。
“郡主……”春兰始终瑟瑟发抖,这沈丞相真的好可怕。
感觉比陛下还要可怕。
一想起小桂子的事情,春兰拼命摇头,不……还是陛下更可怕一些。
“无妨。”朝阳捂着脖子摇头,那颈部自然已经红肿淤血,毕竟沈清洲方才是真的下了杀意。
“既然来了,去见见你母亲。”沈清洲淡淡开口,径直往后院走去。
春兰跟着朝阳走到后院,被管家拦住。“请留步。”
朝阳蹙眉,知道沈清洲故意让她一人进入。“春兰,你在此等我。”
春兰不放心,着急的左右踱步。
这丞相家宅怎么比皇宫还可怕。
“丞相大人,我母亲对您来说,算什么身份?”朝阳很想知道,在沈清洲眼里,白狸到底算什么?
“一个西域进贡求和的战利品而已。”沈清洲侧目看了朝阳一眼,淡淡开口。
“既然如此,您对战利品似乎过于执着了。”朝阳眼眶瞬间泛红,为她母亲感到心寒。
“执着?”沈清洲冷笑。
白狸不是他的执着,是他的执念。
沈家后院,梨花团簇开放,白色花瓣飘落,景色秀丽,但却显得凄凉。
朝阳心慌的厉害,手指慢慢握紧。“我母亲
呢?”
“都说母女连心,她就在这,看不到?”沈清洲站在树下,手指轻轻触碰树干。
朝阳眼前一阵发黑,扶着胸口走了一步,终于还是撑不住摔在地上。“沈清洲,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不清楚,倒是有些后悔的事情。”沈清洲声音沙哑,转身看着朝阳。“当初断了你的手脚,哑了你的嗓子让你替嫁,本以为萧君泽心狠不会让你活过第二日,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下来,还活的很不错。”
“你恨我……”朝阳能看穿沈清洲暗沉的眼眸,他在恨自己。
无非,恨她是白狸和木景炎生的女儿。
“你觉得你比不过木景炎将军……”朝阳的眼泪无声息的滚出来,灼热的厉害。
“比不过?”沈清洲眼眸沉了一下,慢慢靠近朝阳。“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
“不,你敢杀我,但就算杀了我,你又能证明什么?证明我从未存在,证明我母亲从未和木将军在一起?”朝阳抬头看着沈清洲,眼底的恨意异常浓郁。
双手握紧到全身发颤,朝阳呼吸急促中透着隐忍。
她好想杀了这个男人,杀了这个魔鬼。
“沈丞相,您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执着的折磨了她母亲这么多年,最终却将人逼死在这梨花
树下。
朝阳的双手握紧地上的泥土,怨毒的看着沈清洲。
沈清洲站直了身子,没有反驳。
他想对朝阳动手,想要亲手掐死这个畜生,可在白狸面前,他还不想动手。
“你母亲,就埋在这棵梨树下,她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沈清洲蹲在朝阳身边,指着旁边的梨花树。“你可知,你母亲这半生凄凉,受尽折磨,所有的苦难全都是因为你……”
朝阳呼吸凝滞的看着沈清洲,眼眶红肿到疼痛。
“因为你的存在,她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忍辱负重,不得不卑躬屈膝……”沈清洲强迫朝阳听着,听着白狸所经历的一切。“若是你早些死了,或者从来都不曾存在,你母亲不会像今天这般,长埋树下!”
“你这个混蛋!”朝阳扬手要打沈清洲,但手腕被沈清洲捏在手心。
“嗯……”隐忍的喊了一声,朝阳全身无力的摔在地上。
手腕被沈清洲生生掰到脱臼,扭曲的颤抖着。
沈清洲是奉天难得的高手,当年他能凭一己之力赢得西域盛会的头筹,从来都不容小觑。
隆帝忌惮沈清洲忌惮了一辈子,但他拿沈清洲无可奈何。
沈清洲不会像长孙家一般,成为家族势力。
但在奉天,就算是皇帝也动摇不了沈
清洲的地位,这就是他的本事。
“沈丞相,我母亲说……她厌恶你,若是有来世,她绝对不会遇见你。”朝阳用力将脱臼的手腕复位,声音透着恨意。“我母亲还说,是她曾经误信了爱情才会眼拙爱上你,但她早就不爱你了,她爱的人叫木景炎,她死了以后也是和木景炎在一起,他们两人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相遇,他们会很幸福的在一起,而你!”
“沈清洲!你只能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感受着高处的寒风,孤独终老!因为你这种人,连死都不配!”
朝阳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眼眸越发暗沉。
“朝阳!”沈清洲有些失控了。
饶是他掩藏的再深,听到朝阳说白狸会和木景炎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