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朝阳嘲讽的笑了一声,她有吃醋的权利吗?
她不配。
更不会吃醋。
“慕容家的眼线,朕自然会尽数除掉。”萧君泽像是在保证。
“陛下自己做主便是……”朝阳蹙眉。“当务之急,是解除裕亲王造反的隐患,而不是将重心放在沈清洲身上。”
沈清洲太聪明了,他以不变应万变,如果隆帝真的留了什么给他,那他到现在都没有拿出来,便是在权衡。
权衡利弊。
“如今沈芸柔是您的皇后,沈清洲自然要考虑利弊。”见萧君泽毫无帝王架子的随她席地而坐,朝阳有些戒备的小心远离。
萧君泽依靠在墙上,看着天色。“朕还算了解萧承恩,他嫉妒心极重,从小便喜欢霸凌,更是好色重利……他没有那样的脑子,知道先帝驾崩,朝中大乱,将江南十二城抓在手心。”
感受到朝阳远离,萧君泽没有看她,却伸手一把将人拉到了怀里,再次抱紧。
他如今已经是奉天的皇帝了,可却……只有在朝阳身边,仿佛心才是安稳的。
“裕亲王身边定有高人。”朝阳蹙眉。
萧承恩以朝阳假传圣旨为噱头带兵造反,这是师出有名。
“怕了?”萧君泽低头看着朝阳。“不知他身边的高人,可比得过朕
的朝阳?”
朝阳全身僵硬,知道萧君泽这话是在讽刺她。
因为萧承恩师出有名,那两相权衡之时,她这个假传圣旨之人,最危险。
她朝阳不是要帮萧君泽,而是要自保。
在这深宫的尔虞我诈中,想尽一切办法自保。
“江南之地,连年水患,听闻除商、丘六城以外,各地游民连耕牛都忍痛分食。”朝阳看了萧君泽一眼,再次开口。“裕亲王占据商城以西的富饶之地。只因六城无水患,粮草充沛,即使拉长战线他们也有足够的粮草储备。”
“嗯哼。”萧君泽笑了一下,挑眉点头。
“陛下,您新帝登基,手段狠辣可以理解,但想长治需以德服人。”朝阳不想教育萧君泽,这些事情太子师在萧君泽十岁位入东宫时,便应该教他了。“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
作为新帝,萧君泽不仅仅要手段狠辣,还要以德服人。阴阳相合,深悟捭阖之道,才能让奉天长治久安。
萧君泽困着朝阳的手收紧了些,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对这个女人这般上瘾。
如同着了魔。
木怀臣和隆帝说的很对,朝阳是个宝贝。
若是物尽其用,得之……得天下。
“江南水患,朕会派人前去救济,可先
帝驾崩,稻麦未收,国库空置……”如今,还未到水稻和小麦成熟的季节,国库已经没有足够的存粮支撑太久。
“钱要花在刀刃上,陛下如今还未到大力赈灾之时,您与裕亲王必有一战,战场自然在江南水患之地,到时候……天灾人祸,百姓如临地狱。”朝阳垂眸,她无法阻止战争,虽然惋惜,但却也要审时度势。“战争前,撤离灾民,官员审查确实无法生存的人,您救他们一命,他们自然会回报您。”
朝阳一直在抗拒萧君泽,可萧君泽却强迫朝阳依偎在他胸口。
他知道朝阳一心只想要自由……
也知道朝阳眼中无爱。
可他……就像是着了魔。
那日替朝阳求药,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他竟然能为了一个替嫁的贱婢……差点不要性命。
“你说,你是不是妖精……”萧君泽小声问了一句,强迫朝阳别动,手指又开始肆无忌惮的想要欺负朝阳。
他就像是失去控制,只要靠近这个女人……总也忍不住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朝阳双手握紧,深吸了口凉气。
心中盘算了下时间,到夏至之时她还要忍耐萧君泽近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她必须想尽办法自保。“陛下,您不能太贪心。”
“怎么
?”萧君泽想碰朝阳的手僵了一下。
“若想让朝阳作为谋客帮您制衡裕亲王,您最好不要碰朝阳,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朝阳捡起地上被慕容灵摔碎的碗片,用力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眼眸透着浓郁的倔强。
嫣红的鲜血顺着皙白的脖颈流淌,刺痛了萧君泽的眼睛。
“沈朝阳!”萧君泽压不住怒意,想要夺朝阳手中的碎片,却被朝阳闪躲。
微微蹙眉,萧君泽愣了一下,朝阳的身形……似乎利索了很多。
是他的错觉?
“陛下!你了解朝阳,朝阳说到做到!”朝阳再次用力,锋利的瓦片差一点就割断颈部大血管。
“够了!”萧君泽怒吼。
他慌了……
在和朝阳的博弈中,他总是最先慌乱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