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牧径直走过来,左奎山坐立难安,总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但是这时候脑子已经成了一片浆糊,似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犹疑之间,李牧已经轻描淡写的拾阶而上。
李牧淡淡的看了左奎山一眼,就像看陌生人一样,表情毫无波澜。
左奎山下意识的移开目光,等他缓过神来,李牧已经晃晃悠悠的顺阶而下。
左奎山顿时感觉无比屈辱,脑袋有点充血,当时冷不丁的喊了一声:“都愣着干嘛,给我赶紧干活!”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李牧吓了一跳,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左奎山一眼。
对左奎山来说,这一嗓子还是很有用的,最起码可以提升士气,所以,他一脸挑衅的看着李牧。
李牧感觉很好笑,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无奈摇头,轻叹一声:“傻逼!”
“你说谁傻逼?!”左奎山怒了,一咬牙,梗着脖子瞪着李牧道。
就在这时,张大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离着老远就扯着嗓子火急火燎的大喊:“李工!李工!不好了!”
张大友的样子,就跟家里着火一样。
左奎山扭头看向张大友,心中暗自庆幸,来的真是时候!
李牧本来就懒得搭理左奎山,见状连忙从罐区里面出来,站上围堰,一脸紧张的看着张大友。
“李工,你赶紧跟我来!”张大千没有继续往前跑,站在路口,一边冲李牧摆手,一边高声喊道。
李牧嘀咕不已,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过去。
“怎么了?”离着张大友还有十几米,李牧一脸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反正特别急,你跟我来!”张大友不由分说,拽着李牧就往回走。
实际上,张大友根本没什么急事儿,只是当他看到李牧晃晃悠悠的往罐区走的时候,意识到不妙,连忙给申从军打了个电话。
申从军一听急了,直接在电话里喊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过去把李牧拦住!”
张大友急中生智,只能装模作样的插科打诨,先把人拦住再说。
不得不说,拦的还真是时候,要是再晚一步,说不准左奎山又挨了一顿胖揍!
张大友也不解释,低头拉着李牧往前走。
李牧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担心自己跟左奎山再起冲突。
此时,申从军和赵坤鹏也一脸急切的从办公楼跑出来,看到张大友拽住了李牧,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牧见状,无奈之余也有些不好意思。
“申总,我只是去现场核对图纸,根本没想到左奎山也在那里~~”看到申从军,李牧扬了扬手中的图纸,主动解释道。
“还是少碰面吧,你不招惹他,难保他不招惹你,他一招惹你,难保你不会大打出手!这个时候,千万别再生事端!”申总无奈说道。
“上面知道了?”察觉到申从军语气中的无奈,李牧问道。
“嗯,蒋总知道了,亲自过问这事,我已经写了一份报告交上去,你跟我来,咱统一一下口径!”申从军毫不避讳的对李牧说道。
来到申总办公室,李牧从头到尾将报告看完。
报告写的很客观,但是李牧清楚,申从军是跟自己站在一边的。
“申总,蒋总很生气?”李牧将报告轻轻放下,抬头看着申从军问道。
“老板就那样,哪次发火不天崩地裂的?先不说那个,李牧,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申从军望着李牧,一脸诚恳的说道。
此时,赵坤鹏和张大友已经离开,办公室里只有他和李牧两个人。
“申总,您说!”李牧坐直身子,正色道。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辞职的念头?”申从军开门见山。
“说实话,我对公司现状确实很不满,想干点实事儿掣肘太多,但是暂时还没有辞职的念头!我毫不避讳的跟您说,我想把海华搞好,一方面这是彭总未完成的事业,另一方面,对我来讲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渴望提升,不惧挑战!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如果蒋总觉得我这一次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要对我进行处罚,扣奖金、记过之类的无所谓,如果非要往死里办我,我不会委曲求全!”李牧想了想,字斟句酌的说道。
申从军一听,默然不语,他明白李牧想要的,无非就是将左奎山赶走,从而心无旁骛的投入到海华改造中去。
但是,这无异于逼迫蒋总屈服,而且还是选择如此激烈的方式。
以蒋总的性子,基本上毫无可能!
“申总,我真的挺抱歉的,这事儿给您添这么大麻烦!”见申从军沉默不语,李牧非常诚恳的说道。
“别这样说,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捆着炸药包把自己扔出去,实际上还是为了我们这个团体,我不会怪你,而且很感激,我说实话,这么一闹,对你来讲可能前途未卜,但不管结果如何,对海华肯定是好的!”申从军看着李牧,有些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