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醒酒汤,果不其然就听到玄冥那边开口,揪着陈叶青去修行。
要搁以前,周子琅会觉得玄冥这丫这么逼小孩儿,小孩儿没疯简直是奇迹。
现在?
这个修行,他正经吗?
洗漱完收拾好起床的周子琅,闲的没事出了酒楼,打算去炼药师府看看。
上次沈千邑挖走了他的灵根成为魔尊,顺带抹消了他体内大部分的毒,但还剩下一部分。
虽然如今体内的毒不多,又有解药可以压制,但仅凭那一点点的毒,不想办法弄干净,他依旧还是会暴毙。
尽管好像他如今也没啥日子可言了。
但玄冥不是说过吗?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他如今虽然成了普通人,但暂时还是能自己活蹦乱跳。
他的命和他的钱一样重要,既然他都放弃了钱,那这命总要留下吧?
炼药师府还是与往日一般,炼药师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没太大区别。
沈千邑倒是有点良心,成了魔尊之后没有毁城,自己低调的坐着马车离开了方城。
如今青鸾大陆还没人知道沈千邑这个魔尊的事……
“诶,听说了没?那个最不起眼的七皇子,竟然夺嫡成功,杀上了大殿,把陛下逼退位了!”
“真的?七皇子……是那个沈千邑?他不是没几年活了吗?朝中竟然还有人支持他?”
“你不知道吗?七皇子没人支持他,是他自己打上大殿的!他如今可不是什么短命鬼了,他是魔族至尊!带着魔族杀上大殿,逼陛下退位!”
周子琅:……
好吧,已经传开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周子琅非常自然的加入了八卦队伍。
“就是半个月前吧?唉,听说七皇子不打算搞的这么暴力,之前还努力想在陛下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谁知道陛下根本就没把七皇子当回事,甚至知道他成了魔尊,还专门找了法子把他从京城支开,打算趁七皇子离京之际,提前立储来着,结果七皇子知道了,就带着魔族杀回去了。”
“原来如此。”周子琅了然点头,“那如今,七皇子才是南国皇帝?”
“是啊。”对方答道,忽然想起来转头,瞧见周子琅,咦了声,“你不是周公子吗?我们长老在炼药师府等你两天了。”
周子琅闻言挑眉,道了谢便迈步进了炼药师府。
进去之后还没走多远,此前那个迎接他们的老者便出现,拉着他老泪纵横,活像是见到了几十年没归家的儿子的老父亲。
“周公子,你可算来了,我们炼药师府的长老可在此等了你多时了!”
随即不由分说的拉着周子琅往厅堂去,生怕他跑了似的。
周子琅想问什么问不出来,只能快步跟上他,免得一个不小心摔地上。
到了厅堂门口,老者松开了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这才弯下腰,恭恭敬敬的拱着手,从门口一路走进厅堂中。
周子琅挑眉,没学他,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去,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主位上正在喝茶的那人。
他脚步一停。
“晚辈拜见轶抻长老。”老者跪下来,磕了个头。
坐在主位上那人放下茶杯,嘶哑如干枯树皮的声音传来,“起来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必向我跪拜。”
“是。”老者受宠若惊的点头应声,这才起身,回头望着周子琅招招手,“周公子,快来见见我们长老。”
“不必了。”那人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瞧着周子琅,“若是周公子还记得我,想来我们是熟人。”
周子琅眼皮一跳。
他没吭声,那人便冲着老者挥挥手,示意他离去。
老者便弯腰拱手,一步步从厅堂退至门口,这才离去。
“周公子,或者,我该称呼你朗月仙尊?”那人起身,慢吞吞的来到周子琅的跟前。
脸上那如树根盘错纵横的皱纹,是周子琅看过就没忘得了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子琅不动声色。
轶抻不在意的笑了下,脸上的皱纹叠在一起,显得更像是即将枯老死去的树根,“那还是叫你周公子吧,当初廿棠村一别,如今也过去一年了,周公子在人间过的可还舒服?”
周子琅眯了眯眼,依旧没说话。
下一瞬,不见轶抻怎么动,眨眼间便来到他的跟前,五指成爪往周子琅的小腹出掏去。
哪怕周子琅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却还是没能挡住轶抻,被他狠狠的抓了下,疼的周子琅闷哼一声,痉挛着弯下腰。
轶抻收回手,扯过自己灰黑的衣摆,就这么把指尖上沾染的鲜血擦拭干净。
“周公子如今没了灵根,还残留邪毒,看来在人间过的也不怎么样啊。”
周子琅弯着腰,捂着小腹,疼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鲜血侵染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