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十嗤笑,“夫人你就别嘴硬了,你刚才想帮他的吧?”
林轩久哑口无言,她心思这么容易被看穿的么?
“夫人哟,您是不是怀孕,把脑子也怀丢了啊?
那是敌人啊,他得罪您,被处置了,不是他自己活该么?
您总想给敌人留条路,敌人可给您留了路?”
明十说完就挨了明桃一巴掌,“你可闭嘴吧,就你长嘴了吗?”
这么没大没小的跟夫人说话,也亏得林轩久良善,还能容得下他。
林轩久悚然,下意识的摸着自己小腹。
明桃斟酌了一下,“夫人,您不要听明十胡说,夫人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轩久苦笑摇头,“不,明十说的对,我现在很不正常。”
她竟然对吕雍起了恻隐之心?
这种敢给她没脸的,打完拉倒,在她当着上官鸣挑破之前的事,就该知道吕雍的下场。
她是做下了,又后悔了?
不应该啊,难道真的是怀孕了,让她变得更加心软了?
这绝对不是个好事,特别是在当前关头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该明白的,只是因为自己父亲的教唆,就能不分是非不顾场合的玩阴招,吕雍能是个什么
可靠之人。
她要是真的给了吕雍新的机会,那又置上官鸣于何地?
上官鸣为了交好她,才处置的吕雍啊。
“谢谢你明十,我不会了!”
明十挠挠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夫人不要介意我口糙就好,我也是担心夫人的安危。”
“我明白的!”
林轩久打起了精神,告诫自己,不能再心软了!
随着新年的临近,孙皇后被废黜的影响渐渐的淡了下去。
谢东湘是在腊月的最后一天回来的,同行的还有他快冻死的颜舅父。
林轩久连忙安排人烧热水、烧火盆,安顿舅父颜天水泡澡驱寒。
临了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颜天水方才感觉活了过来。
颜家是清流世家,颜天水也是个读书人,比不得谢东湘皮糙肉厚。
这一趟逃命般的赶路回来,差点命都掉路上了。
晚上谢东湘跟林轩久同塌而卧,两人聊了大半宿,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差不多才合了眼没多久,天还不亮,谢东湘穿上了朝服正装,林轩久站在了门口送他。
他们的表情都过分的凝重,下人们下意识的放轻了手脚,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林轩久为谢东湘整平的衣裳,“我待
会去祖母那儿。
也请了六名高家表哥去王府做客,东湘你尽管去,不必担心我。”
谢东湘俯身亲吻了她,“阿九别怕,没事的。”
“嗯。”
谢东湘随后跟颜舅父一起出门,马车摇摇晃晃的往皇宫方向驶去。
“备马!”林轩久也跟着准备出发。
还是明花、明十的配置,另外带了好几个侯府里身手比较好的人。
今日的街道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叫卖的小贩,洋洋洒洒的行人,偶尔会穿行而过的巡逻军士。
林轩久手攥的紧紧的,这个时间,谢东湘跟颜舅父应该进宫了吧。
这段侯府到王府的路,好似比以往都要慢得多。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好久,方才停稳。
外头传来了高二十七的声音,“阿九妹妹!”
林轩久微微松了口气。
到了就好。
掀开车帘,却瞧见明十表情不太对。
林轩久侧了侧头,看到了平昌王府门口那一溜排的人。
除了熟悉的高家表舅表哥们,还有三名白面无须的红衣内侍,似乎也是刚好抵达,正从马车上下来。
林轩久眼皮跳了跳。
能穿红衣的,都是在宫中品阶不低的。
高二十七脸色难看的要死,“
阿九妹妹,你来了……”
还不等他解释,一名方脸大耳的内侍,尖着嗓子说,“乐安郡主,杂家是曲贵妃身边侍候的人。
曲贵妃身体抱恙,想请您进宫走一趟。”
他手里捏着的是宫令,货真价实的真家伙。
那玩意在场的人都见多了,没人敢这方面造价。
林轩久微笑,“公公贵姓?
消息好生灵通,竟然预估到我的行程,知道我要来祖母这儿,提前守着我呢?”
方脸内侍脸色不变,“郡主言重,小的姓郑,贱名就不污了郡主的耳。
曲贵妃同永宁侯世子是亲亲的姨表姐弟,如今她身体不爽利,乐安郡主该不会会置之不理吧。”
高二十七抓耳挠腮憋了半天,“祖母也身子不好,阿九怎么都得先紧着自家人照顾啊。”
“杂家也知道王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