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
老王妃拿帕子装模作样的抹了抹脸,叹口气,故意的说。
“阿九说的也是。
你在婆家学了很多礼,不用老身再操心了。”
孙皇后当即觉得又一巴掌甩自己脸上了。
林轩久婆家永宁侯府,侯府夫人是雅岚公主。
说她学了礼,变相讽刺雅岚公主呢!
雅岚刚被清平帝定义为失德!
孙皇后气到牙齿紧咬,发出咯吱的声响。
她怕自己若是不如此,就会不要礼仪脸面的豁出去大闹了。
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树立起的皇后形象,定然就会一落千丈。
孙皇后压了又压,心里头拿林轩久接下来的下场安慰自己,方才克制住了。
林轩久要是知道了孙皇后心中所想,定然会嗤之以鼻。
不愧是亲母女啊,平息愤怒的法子,都一样一样的。
怎么就从来不考虑,万一失败了的后果呢?
孙皇后当然不会考虑失败,她自觉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会失败呢?
她回味了一遍计划,心情好了几分。
皮笑肉不笑的催促,“那可真不错!乐安郡主同我来吧,免得耽误了吉时。”
林轩久给了谢东湘一个安抚的神情,跟
着去了。
在招待宾客的院子后头,另外预留了一个院子,就为了今日有宾客需要时,临时歇脚。
孙皇后那么大阵仗,也不好劝挤到院子里。
仪仗护卫就留在了院子外头,就连孙皇后都不得不下了车辇。
因为连通院子的门,是垂花门,很矮,车辇进不去。
这真是个意外,可不是林轩久专门用来针对孙皇后的。
谁能想到她为了摆阵仗,进了侯府都不下车辇呢。
如今闹得不下也得下,挺落气势的。
孙皇后面色很是不好。
待进了院子,她也懒得装了,直接撕破了脸来。
厉声呵斥,“区区泥地里摸爬打滚的乡巴佬,谁给你的脸,如此嚣张!”
林轩久抬眸,并不畏惧,反而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臣妇不懂皇后娘娘是何意?”
“别以为你害了岚儿的事,能够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什么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只要你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等我寻到了证据,证明你坑害婆母。
你以为你那个好祖母,能不能保的住你?”孙皇后气到直喘气。
她后来专程亲自跑了一趟冷宫,除了安置雅岚以外,还从她那里听了完整的真相。
雅
岚掌心中毒的把戏,就算她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事后也该想明白了。
可惜想明白又如何呢?
再是如何重要的关键证据,没有当堂展示出来,时过境迁了,证据就失去证明的作用了。
林轩久设计雅岚,害的她吃了个这么大的暗亏,孙皇后哪里忍得下来。
孙皇后在冷宫那样悲惨可怖的环境里,心疼的跟雅岚抱头痛哭。
哭完之后,孙皇后就答应了雅岚的祈求。
刚巧永宁侯府办事,孙皇后自己讨了这么个任务,为的就是来给女儿报仇!
“小贱人,倒是小瞧了你。
以为你只会给贱民看看病,没想到你还懂得玩毒。
处心积虑的谋害我的儿,你可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给揭破了之前自己的把戏,林轩久也没有反应,还故作诧异的反问,“皇后娘娘,您说的意思,臣妇不太懂呢。
但是娘娘您之前的话,说的没错。
做下的事,犯下的罪,便是已经无人知晓,可总有天地做见证。
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埋没。”
孙皇后眉心跳了跳。
跟林轩久有着密切关系的两人:赵儒亭跟黎景,可都是孙家手下的苦主啊。
如果只是黎
景,那倒无妨,可赵儒亭……
还牵扯到了更大的旧案。
孙皇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件旧事,她再怎么安慰自己,林轩久年纪小,不应该知道的,可她就是没忍住的去想。
毕竟林轩久的话语,指向意味太明显了。
即便如今无人知晓,天地作见证……
可不就是琮贵妃死时候的情形么。
都是心中有鬼的人,可不是最怕什么,就最容易往什么地方想。
孙皇后脸色骤变,她来唬人没唬住,倒反而被林轩久三言两语镇住了。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
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岚儿果然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蛇蝎妇人!
顶着张柔弱骄作的脸,糊弄些没头脑的男人。
就没有比你更下贱的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