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岚气到面孔扭曲,“好,好的很!
你敢这么羞辱本宫,这笔账,本宫记下了!
我还就不信了,你真有胆子在永宁侯府里杀了我。
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整个侯府上下,都得给我陪葬!”
她吼得声色俱厉,一点仪容都不讲究了,看来确实是被气的不轻。
尊贵的出身,背靠着孙皇后跟太子两座大山,雅岚公主活到现在可谓是顺风顺水。
除了两年前祭天大典惹恼了清平帝,被罚去灵隐寺修行外,她还从未遇到过挫折。
这是第一次,雅岚被羞辱的体面全无。
雅岚已经用自以为最为威严的语气,怒斥了林轩久。
如果将对象换成了公主府的下人,只怕都能给她骂的吓尿裤子。
可惜林轩久,还是那副云卷云舒的淡然模样,看她的眼神跟看猴戏似的。
“你若不信,何必要强调出来呢?”
林轩久柔柔的笑着,可眼底的森寒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直戳进了雅岚的心底。
那意思是,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不!”雅岚忍不住倒退一步,惊骇写了满脸。
不得不说她确实被吓到了。
林轩久不是出身世家的人,没有什么家族荣誉高于
一切的观念,她就是个乡下来的农家女。
谁能确定她会不会脑子一抽,搭上全家的命也要害了她。
雅岚很惜命,她不敢赌。
她只能用色厉内荏的方式,大声的呵斥,“你、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都要你填命!”
“是吗?”林轩久陡然站起来,那股子危险气势拔高,仿佛要将她立毙当场。
雅岚吓得失声尖叫,双腿不受控制的打颤,脚下立即往外冲。
她实在太过慌张,被门槛绊了一下,绣鞋甩掉了,都没有回头捡。
“没意思。”林轩久撇嘴。
一天天鼻孔戳天上去,觉得谁都该被她踩脚底下去,还以为多大能耐。
结果就是个纸老虎。
稍微一吓唬,就吓破胆了。
“明花,过来,我看看你的手。”林轩久回头对她招呼。
“夫人,我没事,小伤而已。”明花还是有点替她担心,“就真的由着雅岚公主离开吗?
她可能会进宫去告状。”
“嘿,不就是告状,她会告,我难道不会嘛!”
林轩久捡起了地上摔碎了的茶盏,冷笑一声。
“安排好马车,我祖母到了咱们立即进宫!”
她们坐马车,怎么都比雅岚两条腿子跑得快。
—
—
雅岚公主跑出永宁侯府,站到大街上,依旧惊魂未定。
离开并没有遭到阻拦,让她心中稍安。
果然那个小贱人不敢真的伤害她,她可是正宫皇后嫡出的长公主!
可随着恐惧消退,另一份难以言喻的屈辱浮上心头。
侯府的大门已然关上了,雅岚就这么十分不体面的站在了大街上。
没有马车,没有随侍,没有前呼后拥的排场。
她就像是个普通的庶民一样,孤零零的站着,任由那些低贱的百姓对她指指点点。
雅岚公主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丢脸过。
就算两年前,她搞砸了祭天大典,观众也只是少部分的官宦人家。
碍着她是长公主,更没哪个敢看她的笑话。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普通老百姓日子平淡,就靠着瞧热闹娱乐了,哪里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供说道的谈资呢。
一个个明目张胆的对着雅岚指点,猜测她的身份,并迅速脑补出一场豪门里的阴私龌龊出来。
雅岚公主听着那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气到浑身发抖,整个人都被屈辱感淹没。
这都是拜那个乡野里钻出来的小贱人所赐!
贱人,胆敢这么羞辱她。
雅岚红着眼
,在心中发誓,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没马车又怎么样,侯府地界离皇宫不远。
本来还想自报家门,找个低贱贫穷的贱民给她跑腿,去公主府送信,好叫人来接她。
可听着这些议论,雅岚改变了主意。
她故意高高扬起了头颅,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贵族礼仪出来。
她就是死,也不会向这些低贱的泥腿子低头的!
她要去找母后,靠着孙家的势力给父皇施压,好让清平帝把林轩久那个小贱人送到她手里!
到时候雅岚以孙皇后的名义,借来掌刑姑姑,狠狠的磋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里头多的是心理已然变态了的老太监们,最喜欢捏着点小权势,欺负新来的宫女,他们花活儿是最多的!
也可以把林轩久交给他们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