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林轩久并不意外,但还是出言询问。
曹炳炎想也不想的立即回答。
“边关未平,群敌环伺。距离清河州双城沦陷,才过去了不到三十年而已。
一味地退缩守城,不是长久之计。
以岁供换取短暂的平安,更是不可取。割肉喂虎,只会把老虎的胃口养大。
想要真正的和平,还是得靠打!
我既然学了这一身的本领,便该用在征战沙场,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说话的时候,曹炳炎那张不算英俊的五官,仿佛亮起光来。
宛如锤炼了千百遍的利刃,在火与冰的磨砺下,藏起了自己的浮华,沉淀出摄人心魄的锋利与杀意。
只需要一声号令,便会在沙场饮血。
林轩久暗忖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一块无需打磨的宝石,光芒耀眼,历经艰难也不会被轻易埋没。
怪不得沈墨卿上辈子时候,曹炳炎会在军奴之中被临安帝一眼相中。
相比叽叽歪歪只会觉得边境苦寒的谢弈星谢奕辰这等废物二世祖,简直高下立现。
林轩久轻笑起来,“你不怕死?”
“大丈夫当死于边野,马革裹尸还。”曹炳炎微微仰着头,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
林轩久点头,“我知道了。”
旁的也没多说,转身离开。
曹炳炎目送她远去,表情平静,无悲无喜。并没有开口叫住她,或者多做询问。
他们的一番对话来的莫名其妙,也结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同牢房的犯人们,听了全程,忍不住问,“老弟,那婆娘是不是来救你的?你这是有望翻身了?”
曹炳炎只是摇摇头,任由那些人追问,什么都没说。
其他犯人们自讨了个没趣,便不再问了。
离了大理寺的牢房,林轩久坐上车,问道,“曹国舅处斩是不是就这几天了?”
明花点头,“四天后,菜市口处斩。”
“那还真是快啊。”林轩久摩挲着指尖,从宫变到现在,还不过一个月时间呢。
估计是这次在大同使节团发生的宫变,让清平帝感觉跌落了面子,清算一直没瞒着人,动静极大。
这边大同使节前脚刚走,就准备当众处斩了曹国舅。
林轩久刚回了永宁侯府,换了身衣裳,谢东湘后脚就跟着回来了。
“阿九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谢东湘进门时候,林轩久正在看送来的消息,闻言放下信笺。
微笑道,“都打点好了
,明儿大理寺就开堂审理,下晌时候曹炳炎应该就能出来了。”
他的情况不复杂,有确凿证据,能证明他与曹家并无瓜葛。
基本只要有人愿意费事去捞,就一定能捞得出来。
这点上,沈墨卿没有骗她。
“那还不错,赶得及跟我一起走了。”谢东湘大笑。
对这个曹炳炎显然也兴趣十足。
后日是他护送使节团出发的日子,赶一赶,还真赶得及。
林轩久又道,“我已经让人给你打包箱笼了,这个冬天八成得你一个人过了,我不在身边,你注意照顾自己。”
“还打包什么啊,我之前来往京城都光着手来回跑,什么都没准备。”
谢东湘洋洋洒洒的靠着林轩久坐下,顿了顿补充道“哦,最多带两件换洗衣服。”
林轩久无语,“衣服要带的,秋装都给你带了来,回去了现做秋装来不及的,你还再都带回去吧。
还有你惯用的枕头这次我给你带了来,你也总得带回去吧。
另外有你的几套发冠、靴子、腰带,都是制式的东西,带着来了也要带着回去的。”
掰着手指头算着要给谢东湘收拾的东西,还真不少。
“这次圣上赏赐,有两
块暖玉,你拿回去贴身放着。
你的马具打了一套新的,给你做备用的。
我这阵子做了些防蚊虫的香囊,防冻伤的面脂,你都带着,会有用的。
还有……”
林轩久一条条的列着,什么都不放心,什么都要安顿一下。
谢东湘便托着腮,看她打算,等她说累了,递上一杯水温刚好可以入口的热茶。
“有媳妇真好,生活起居都不用自己操心。”
林轩久吨吨吨灌掉一大杯水,横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之前你自己管过一样!
我早听飞星抱怨过,之前是他打点你起居。”
“他粗心大意的,哪里有阿九你细致。”
卖手下哄老婆什么的,谢东湘一点负担都没有,张口就来。
拿食指点着男人的鼻尖,林轩久无奈的说,“你可别说人家坏话,去了清河州还得要飞星照顾你呢。”
谢东湘抓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那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