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居然还有人接了话。
“为国效忠不拘泥于形势、地位,便是贩夫走卒都有资格关心国事。”
声音就是谢奕星谢奕辰面前的牢房里传了来,林轩久也向那人瞧去。
那是个国字脸的汉子,长得不算顶帅,但是有种刚硬威武的感觉,就算胡子拉碴坐在肮脏发霉了稻草中间,依旧把自己衣服、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
最主要的是,他眼里头有股子不认命不服输的劲儿,并没有被骤然降临的牢狱生活打败。
一眼望去,一牢房的人,就属这汉子最精神了。
林轩久细细的打量着他,通过眉眼,隐约能看出牛婆子的轮廓,应该就是曹炳炎没差了。
可她还是确认了一番,“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的话,我叫曹炳炎。”
听到了他的回答,林轩久更加满意了。
态度礼貌,又没有过分谄媚,并不因为自己身份低微而感到恐慌,认为自己合该低人一等。
曹炳炎多有机敏的人啊,立即发觉了林轩久对自己的关注,不由一怔,仔细回忆了一番,确认自己之前并未遇到她。
像是林轩久这般容貌出色的女子,遇到过一次,就不该毫无
印象。
曹炳炎目光在林轩久面上打了个转儿,立即就克制的收了回来,“夫人,您知道我?”
“嗯,知道。”林轩久毫不掩饰的点头。
被无视了的谢奕辰谢弈星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们俩是平远侯府的小公子,明明身份更加尊贵,才该是场合里的主角,可不论林轩久还是曹炳炎却俱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看着林轩久美丽的侧脸,谢弈星阴恻恻的问,“你特意跑牢房里,是为了找男人吗?”
他很懂得对女子的羞辱,在京城里,对女子最严重的指控,就是贞洁名声。
别管什么样有才情、贤名、美貌的女子,一旦毁了名声,那便等于一辈子毁了。
“这难道不是男牢?我不找男人,还能找女人?”林轩久挑着眉,“总不能还是男女混着关的?”
牢房里有人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听她避重就轻的回答,谢弈星很不满意,继续恶毒无耻的嘲讽着。
“孤身跑来牢房找男人,真是出身下贱的农妇!”
谢奕辰也鄙夷道,“堂兄不能满足你?还让你下到大理寺的牢房里找男人。”
他们真的恶毒,谢奕辰的问题就更是
恶劣,因为这本身就是个语言陷阱,不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甚至不回答都不行。
不回答那就是心虚,弱了气势。
可若是回答不是,他们会问林轩久要上哪儿找男人,继续胡搅蛮缠,总能顺着她的回答嘲讽下去。
奕星奕辰兄弟俩阴毒的看着林轩久姣好的面容,等着羞辱她。
谁想到林轩久竟然大大方方的点头,“没错!你说的很对!”
相比乡下妇人骂街,这点骂词根本就是毛毛雨,林轩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奕星奕辰兄弟俩,齐齐噎住了。
林轩久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彻底打乱他们的计划。
他们俩本来是准备羞辱林轩久,给她找不自在的,谁知道给林轩久反将了一军。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无耻女人?
居然就承认了?
名声贞洁都不要了?
这就代表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攻击,不再起作用了,比一拳打进棉花里,还让人难受憋屈。
谢弈星哪里受过这等气,只差点要噎死过去。
“音档!下贱!恬不知耻的脏女人!”整个牢房都回荡着他的咆哮声,实在是气的太厉害了。
林轩久似笑非笑,“那又与你何干?
平远侯府早就单独分出去了,你们俩也不见认老侯爷,两府没了关系。
还是,难道你们平远侯府还要继续贴永宁侯府不成?”
这回轮到谢奕辰炸了。
谢二叔是永宁侯府的次子,不能承袭爵位,可是靠着自己的军功,又硬是挣出了一个平远侯来,在京中传为一段佳话。
谢漠南几乎是所有侯门次子们的榜样人物。
可是知情些的人都知道,谢漠南这个“自己挣来的侯爵”其实还是有几分内因的。
现如今的永宁侯谢清南,虽然是长子,可并不得老侯爷喜爱,也待过军营,可是最后却改走了文官的路子。
自从他尚了公主,就彻底被老侯爷厌恶了。
永宁侯府代代积累下来的在军营的势力,便交了次子谢漠南,方才让他能够这么快立下大功,挣到侯爵封号。
可轮到了谢东湘这一辈儿,因为谢奕辰跟谢弈星实在烂泥扶不上墙,根本撑不起门面,谢二叔准备把军中资源重新交回给谢东湘。
故此京中一直有着说法,说平远侯倒贴着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