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捞出来,是放在谢东湘身边的,留着牛婆子这么个不安分的极品娘,他可不敢太过重用曹炳炎。
林轩久忽然往向了里屋,“你新生的孩子还没满周岁吧?”
牛婆子脸色一变。
林轩久重新张开扇子,盯着牛婆子,玩味的笑着问,“曹猎户去了几年了?”
牛婆子眸光闪烁,“去年才去的。”
胡扯,曹猎户死了至少四年了!
因为牛婆子一家已经在康平巷住了四年了。
若非家里头一个顶用的壮男都没有,谁会跑康平巷这种地方来住。
“呵。”林轩久笑道,“突然想起来了,跟你差不多同一时间段,还有个康平巷的人递交了出城的申请。
巧得很,跟你去的还是一个地方,都是霞山县上塘村。
叫什么来着?”
最后一句,是回头问明花的。
明花暗戳戳的把中午才收到的密信重新塞回袖子里,面不改色的回答,“姓刘,叫刘坊。”
牛婆子已经面无人色,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林轩久还故意拉长了音调,“哦~叫刘坊啊,是做什么的?”
还不等明花再偷摸摸的去翻翻密信,看上面还有没有关于这人的只字片语,牛婆子已经膝盖一软,扑
通一声跪倒了。
“贵、贵人,老婆子我实在无依无靠,才找了这么个男人当依靠,还请贵人高抬贵手!
我、我这就回老家去了,保证今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京城了。
今后饼儿跟我家就没了关系,我就当没生过这么个儿子了。”
牛婆子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知道林轩久烦她什么。
林轩久没有立即作答,把架子端起。
没等到她的回应,牛婆子心中更忐忑了,咬了咬牙,“贵人,您要我出面作证,我去便是了。
您让我说什么,我就怎么说!”
“那倒不必,你今儿怎么跟我说,到时候官爷问了,你如实回答就行。”林轩久总算松了口。
牛婆子只觉得窒息的压力一松,仿佛压在胸口的大石头消去了,擦了擦额头,才发现满脸后背早都被冷汗打湿了。
事情办妥,林轩久也不多待,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余光看到站在门后头,正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少女。
“明花。”林轩久对着少女抬了抬下巴。
明花知机的摸荷包掏银子。
林轩久先行出门,在谢东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没一会儿,明花带着满身是伤的少女,从牛婆子家里出来。
“夫人,给了十两银子。”明花汇报。
“哦,带着吧。”林轩久并不上心。
少女跟着车夫坐外头的车辕上,明花坐在车厢里,近身服侍着。
林轩久侧头,“明花,你想问什么就问呗。”
自打上车,明花就用欲言又止的迫切目光盯着自己。
明花抖开了中午那封密信,“我看了两遍,上头没有关于刘坊的消息啊,就只有一个名字呢。
夫人您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三言两语捏住了牛婆子的弱点,顺利的赶走这块狗皮膏药不说,还能让她出堂作证,成为给曹炳炎脱罪的关键。
林轩久摊手,十分光棍的说,“我瞎猜的。”
“曹猎户早就死了,牛婆子在康平巷过的这么难,恨不得卖闺女,还要生个孩子,这事本身就够奇怪的了。
阿九才提了一嘴刘坊的存在,她就脸色大变,这刘坊没问题才怪。”
谢东湘戳了戳林轩久的脸,“我们家小阿九忽悠人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林轩久鼓着脸,不高兴的说,“哼,知道谢大公子您聪明的紧,怎么你早点去告诉明花呢?”
刚准备好的装逼被打断了,阿九很不高兴。
明花想不想知道,谢东湘
才懒得关心,只是单纯瞧着林轩久小嘚瑟的模样实在可爱,很想欺负一下。
男装的林轩久,把眉毛画粗,加重了五官轮廓,黑亮的眸子藏着星辰,英气逼人,是另一种美态,瞧的谢东湘心痒痒的。
“我当然聪明啊。小阿九难道不被我聪明帅气折服,才嫁给我的吗?
怎么样?相公是不是很懂你的心思?”
“呵呵!”林轩久不爽。
谁愿意心里想点什么都给人猜到啊?
心意相通那是一切尽在不言中,这种拆穿自己装逼的,林轩久就很不想要。
“才不是,嫁你是因为你长得好。要论懂我心思,哪个比的上明花!”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明花,“……”
在内心哭泣着咆哮,你们两个秀恩爱撒狗粮,做撒子还带着我?跟我有个毛关系啊!
谢东湘听了也不恼,还笑眯眯的,“原来是看上相公我的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