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久见沈墨卿宛如见到亲人,从未这么迫切的期待过她的出现。
装了大半天的脸终于彻底垮下来了,一个蹦子跳起来,捂着鼻子对着雏菊挥手。
“东湘把他提远点,快呛死我了。”
雏菊惊愕的看着变故,虚假的笑意消散了个干净。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余保宁不要喊,我们是来救你的。”沈墨卿揭开了帽子。
陡然被叫出了自己真名,雏菊老兄也就是余保宁,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又惊又怒,“你们这样,坏了香榭园的规矩!
这单子我不接了!”说罢起身就要离去。
沈墨卿拦着了他,“放心吧,龟公已经被拿下了,你稍等……”
没想余保宁声调陡然拔高,“你们要干什么?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害死我?
我不想逃,更不会走!
香榭园从来没有活着逃跑的先例!”
“很快就有了!”沈墨卿转过头来,“林娘子,他身上的毒就麻烦你了。”
林轩久摇头,“他那是蛊不是毒。
虽说都能致死,但这是两个概念。
我擅长医毒,但蛊方面并不全能。”
沈墨卿当
即就急了,“怎么会……”
雏菊一脸漠然,讥讽的笑笑,“不然呢?
当香榭园保密之上的名声是白来的吗?”
话虽如此,他面上还是闪过了明明白白的的失望。
理智归理智,人之本性,难免会抱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颇受打击的还有个沈墨卿,她也呆立原地。
大抵是预想了很多,却完全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
过往实在太过顺遂,只要是有林轩久参与的事件里,无论多么困难,都永远能够逢凶化吉。
这令沈墨卿对林轩久产生了谜一般的信赖,总觉得她无所不能,方才把最大的赌注,都压在了她身上。
沈墨卿回头思量,方才发觉,她竟然没有做过哪怕一分有关林轩久万一失手,计划该如何进行下去的后备预案。
成功与否,完全建立在了林轩久无敌的基础上。
沈墨卿有些摇摇欲坠,不知该如何是好。
“行了阿九,别逗他们了。”谢东湘出声打破气氛,把小丫头提溜过来干活。
他不喜欢这地方,“早点完事收工,早些回去吧。”
“哦!”林轩久乖顺的对余保宁伸爪爪,“手给我,我再看看该怎么对付你身上的蛊。”
沈
墨卿抬眼,怔怔的问,“你不是说你没办法?”
林轩久无辜的眨眼,“我没说啊!
我只是说蛊这方面不擅长。
是你理解出歧义……哇,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林!轩!久!”沈墨卿哪里还不知自己是被耍了,当即火冒三丈,好生气好生气。
“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跟我开玩笑?
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林轩久被吼的缩脖子,“现在知道了。”
沈墨卿,“……”想打人。
林轩久呲牙,“啊呀,你不也没告诉我这么坑嘛。
说的那么好听,还以为是什么好差事呢。”
她念叨归念叨,动作一点都不拖沓。
从伪装成肚子肥肉的假体里头往外掏东西,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都是啥。
沈墨卿一脸威胁,“你一定能解决的吧?
不论如何,一定把余保宁的命保下来!
我必须要把活着的他带出去!”
她特别咬重“活着”二字。
余保宁,“……”
虽然不知道为啥,但他明显的多了几分心动。
香榭园的小倌都不是人的待遇,真有机会离开,他怎么会完全不意动,抵触之色都少了很多。
林轩久笑的洒脱自信,“我不擅对付蛊
,做不到现场给他彻底拔蛊。
可只是临时将蛊虫转移出去,切断母蛊对他的控制,对我来说不难。
我能多问一句,你为啥非要救他吗?
瞧着雏菊老兄也不认识你啊。”
“哼,恕我难以告知。”沈墨卿气鼓鼓的瞪眼,“我废了人情请你救人,别的就不要多问好嘛!”
“嘿,不要这么无情吖,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林轩久不放过她,挤着眼睛调笑。
谢东湘突然开口,“转移蛊虫?转到哪里?”
沈墨卿一怔,与余保宁一起下意识的向林轩久看来。
林轩久嬉皮笑脸僵住,半晌化作了一声轻叹,“东湘,你不要总是这么敏锐好不好?
让我感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谢东湘脸色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