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君主,能够忍受一个臣子的能耐呼声比自己还要高。
眼瞅着九公主不仅疯狗一样死咬着林轩久,还要将谢东湘乃至整个永宁侯府都拖下水。
林轩久心中止不住的冷笑,怒火蹭蹭的冒。
若只是逞口舌之利欺负她就罢了,忍忍过去了,被骂又不会掉块肉。
可引着清平帝祸害谢东湘,可就不行!
林轩久蓦然起身,大大方方的对着九公主行礼。
“说的也是,若非大同无能人,又何必会被一场时疫打垮。
不得不向曾经的敌人低头求和!”
全场为之一静。
说出来了!
她竟然这么直白的、毫不遮掩的说出来了!?
为何议和,这些内情两国间或许都心知肚明,可挂着一张遮羞布,互相推诿着,绝口不提,都是惯用伎俩。
可林轩久竟然毫不留情的直接揭开了。
别说大同人一个个都僵在原地,下不来台,就连清平帝都惊呆了。
这么挑衅大同,难道她就不怕被大同人偷摸摸的割了脖子吗?
简单一句话,把整个仇恨都拉的满满的。
林轩久却好似恍若未觉,还有空给谢东湘丢了个安抚的镇定眼神。
九公主气的脸通红,“
你、你……”
“公主要玩的,都是只供宴会取乐的小把戏,实在无趣的紧,就恕臣妇不作陪了。”林轩久轻蔑的拒绝。
九公主气的胸口不住起伏,“你!
……好,想不到谢夫人还是血性之人,那我们玩些刺激的!
射箭没意思,那就玩射人如何?”
“不可!”太子横移一步,十分抵触的说,“宴会游戏罢了,怎么能玩这种伤天和的歹毒项目。”
孙皇后幽幽的说,“玩什么不是玩,九公主既然提出来了,咱们也不能坠了泱泱大国的名头。”
瑜王脸色微妙,“九公主提议太胡闹了!”
琅王说道,“九公主心系故土,能为国家名誉如此豪赌,实在让人钦佩。”
清平帝本来要说的话,立即咽了下去,目光沉沉。
太子只能转向九公主还有大同诸人,“九公主既然代表大同,为两国和平而来,游戏就只谈游戏,何必累及性命。”
拓跋于寒站出来,“圣上息怒,是舍妹饮酒上头,说起胡话了。”
九公主冷笑,“赌命的又不是你们,做什么假惺惺的?
小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为兄长!
你妄为大同男儿!
你若还有半分男儿的
血性,就该让这个口出狂言的女人付出代价!
我大同并非是人人可欺者!”
话都说到这份上,拓跋于寒只能沉默,有些怜悯的看着九公主,目送她自己走上绝路。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来和亲的吗,很快就要嫁给大邺在场的某一位贵人,成为大邺的妇。
她越是惦念故土大同,就是越遭到未来的夫君的猜忌。
而且还提出了这么凶残的赌注,让人怎么看待她?
然而这些话,拓跋于寒没法在大庭广众说出来,只能寄希望于林轩久不要接受这个荒唐的比赛。
九公主眼底都是狠厉,让她娇美的脸蛋都失色了。
“谢夫人,我便问你,你有没有胆子跟我赌命?
当然你要是输不起了,收回你刚才的话,给我磕头认错。
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林轩久对着清平帝还有太子方向行了一礼。
“九公主为了与臣妇争高低,闹出这一场,败了国宴的兴致,臣妇深觉恐慌。
九公主身为大同的公主,为国家荣誉,甚至愿意赌上性命挑战臣妇。
臣妇若是一味的退缩推拒,只会让大同认为我大邺无胆识。
为了不坠了大邺的脸面,臣妇愿意接受九
公主的挑战。
不论结局如何,都需要让大同明白,大邺并非无人!
我大邺泱泱大国,从不惧怕任何人!”
她一字一句,声声铿锵,砸下去,直砸的在场百官,心头触动情绪激荡。
心头被大同欺压多年的憋屈,似乎都因为林轩久强硬的反抗举动而骤然被破开,仿佛血液都因此而沸腾起来。
谢东湘走到了林轩久身边,他脊背挺得笔直,“臣的妻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主。
却不会跪区区大同公主!”
他答应过林轩久,只要她想做的,他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若是林轩久落败横死,他也会不顾一切的为她报仇。
这是对他的妻子的信任。
而且他相信他的小丫头,不会无端端的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上升到国家脸面,清平帝便是再喜欢九公主,也不能由着她继续猖獗的羞辱大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