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湘闷闷的说,“应当不知道的。
圣上他早就不满孙家结党营私,左右朝政了。
若是知道孙家偷换了太子,光这个罪名,都足够把孙家拉下马了。”
所谓养虎为患,就是说现在的孙家了。
他顿了顿,突然记起了些旧事,有些迟疑的说,“我听闻圣上初登基时候,先帝还没大行,也住在宫里。
先帝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打压的世家望族抬不起头来。
不仅削掉了大量的爵位,长子承袭爵位还改为降级。
孙家正是他一手扶植起来,交给圣上的助力。
若是说宫中有谁能做到这事,那也只能是刚退位不久的先帝了。”
林轩久暗暗为清平帝默哀。
还有这等老子带着儿媳妇,坑亲生儿子的事儿。
谢东湘想了想,“光咱们俩这里想也没什么用,去问问爷爷还有平昌王吧。
他们俩跟先帝是一辈儿人,当今圣上还是在平昌王看着长大的。
他们应该知道的更多。”
林轩久当然不会反对,她来寻谢东湘,就是看该怎么入手调查更多。
揭开了琮贵妃死亡的真相,赵儒亭的死因,赵家的覆灭也都会随之被公之于众。
若确认了太子并
非孙皇后所出,那孙家就不再是太子的母族。
圣上也就没有了必须捧着孙家的理由。
失去了免死金牌,依着孙家长久作恶多端,黑料一抓一把,倾倒绝对是一瞬间的事。
孙家倒了,赵家被灭口的真相才能公之于众,家人才会真真正正的平安了。
——
平昌王如今担任清晏两路的布政使司,外派之地在晏门州的晏州城,谢老侯爷同在一处儿。
从泠州城道晏州城,约莫一天一夜的路程。
谢东湘交代了一顿,带着林轩久,轻装简行的出发了。
等赶到晏州城那天,刚好是大暑。
外头河道附近闹哄哄的,不少百姓都赶出门,送大暑船,好不热闹。
大热天的赶路这么久,林轩久坐在马车里,感觉自己就是一块在窑炉里烤制的面包,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时下刚好是正午,日头明晃晃的挂在天上。
进了城就林轩久就同谢东湘分开,她留在茶铺吃点凉茶,谢东湘先行去寻老侯爷。
两碗伏茶下肚,林轩久才感觉活了过来。
还不等吃上第三碗茶,谢东湘风风火火的返回,开门见山的吼着。
“出大事了!”
他薄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
,神色很不好。
“宋陆殷死了,平昌王跟爷爷都受了伤!”
“什么?”
林轩久失声惊呼,也吓了一跳。
两位老人家来晏门州才几天啊,就出这么大的事。
还有那宋陆殷怎么也来了,不该在京城等着去推募役法嘛?
这么一想,林轩久伏茶也没心思喝了,连忙同谢东湘一道赶去了出事地点。
宋毓朗新官上任没几天,按理该在晏州城熟悉事物,可今儿不知怎么得竟然约了宋陆殷去南屏跑马。
南屏是晏州城外的野郊,就一个大马场,还是私人的,不对外开放,平日里都没什么人来。
“祖父约人见面的这个地方就很古怪啊。”
跑了一路,林轩久忍不住吐槽。
这条路很不好,颠簸的要命,荒郊野岭的,别说人影,就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谢东湘说,“还不清楚什么情况呢,就知道他们约着去骑马,结果宋陆殷的马惊了,把他摔下了马,然后就这么被踏死了。”
“那我祖父跟老侯爷是怎么受的伤?”
谢东湘表情沉了沉,“听说是那匹惊了的马,又撞上了平昌王的马,于是他们就都受伤了。”
“马场的人都吃白饭的吗?”林轩
久目瞪口呆。
就这安保措施,开个毛的马场啊。
贵人来骑个马,骑出人命来,那今后谁还敢来。
“具体还不清楚,只知道,事发时,就只有平昌王、我爷爷,还有宋陆殷。”
那就更加有古怪啊。
林轩久摸着下巴沉思。
自打荷花宴之后,宋毓朗跟宋陆殷,已经撕破脸了。
宋毓朗早就算计着,要搞掉宋陆殷给林福挪窝呢。
他已位极人臣,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宋陆殷完犊子的办法多了去了。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宋陆殷去推募役法,没有平昌王府的势力支持,那也是早晚要被人玩死的命。
宋毓朗再怎么想弄死宋陆殷,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平白毁了自己的名声,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难道是宋陆殷奉献自己的性命出来,陷害祖父?
瞧不出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