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单纯窝火,看不惯林轩久,顶了一句。
没想到林轩久竟然点点头道,“我本想直接开药方,又怕贵府觉得我怠慢。”
说着抽出了一张纸,开始写药方。
她写的很快,字迹潦草又有点别样的刚劲气势在里头。
“啪”的一声,林轩久把药方拍在了秦兴邦面前,吩咐道,“去抓药吧,我亲自来煎药。”
秦兴邦给她命令的语气都说愣了,半天才醒过神来,他差点都想听命去办事了,幸好最后关头他醒悟过来。
他也有些恼羞成怒,“你开了药方,谁知道是不是对症的。
万一吃坏了我祖母,你赔得起吗?”
林轩久奇道,“请我来,难道不是因为信任我的医术吗?”
秦兴邦跟秦夫人都没有接话,只是嘲弄的看着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
“竟然是如此,那就当我今次没来吧。”
林轩久抓回了那张药方纸,三下两下撕了个粉碎,提起了自己的药箱,敷衍的拱了拱手,就往外走。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番反应,再度把秦家母子俩给弄愣了。
贵为秦国公府的人,他们何曾受过如此不给面子的对待。
这都
已经不算下面子,分明已经是啪啪打脸了。
秦夫人猛的拍响桌子,怒斥道,“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了!”
真当她秦国公府是菜市场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轩久停下脚步,“怎么?秦夫人还有什么指教?”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来我秦国公府撒野。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庸医抓起来!”
秦夫人越发的生气了。
可她喊了几嗓子,秦国公府的家丁没见冲进来,倒是谢东湘大步走进了卧房。
“秦夫人要抓谁?”
林轩久立即知机的躲在他身后。
谢大公子面沉如水,视线一扫,外头准备进屋的家丁顿时不敢妄动。
秦兴邦瞧见了黑着一张的谢东湘,心不由得跟着抖了抖。
他怎么气昏了头,把这尊煞星给忘了。
想到这人曾经发起怒来,连雅岚公主的贴身嬷嬷都敢杀,秦兴邦一阵头疼。
丑医是谢东湘最为器重的幕僚,今日更是亲自带了来的。
秦夫人想对林轩久动手,不吝于打谢东湘的脸。
若是让丑医在秦国公府上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谢东湘的面子往哪里搁?
秦兴邦心电转念间已经知道,今日动不了丑医了。
不仅动不
了,还要赔礼道歉,好言好语的送出去。
他叹口气,“谢参将有话好好说,我娘没有准备抓谁。都是误会。”
林轩久摇头,“既然质疑我开的药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大抵是没有医缘。
可秦国公府若是因此就要将我强留下,却是不行的。”
秦夫人气的要命,“你个贱民,怎么的如此无礼!”
谢东湘说,“这天下除了皇室宋家,哪个敢自称高贵?秦夫人这是不把宋氏天下放在眼里了?”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差点把秦兴邦噎了个半死。
这话要是传出去,别说清平帝怎么想他,就是他爹秦国公都能扒他一层皮。
“不是的!我娘她是精神不好,说胡话的!”秦兴邦回头瞪几个婆子,“你们没看到我娘身体不好吗?还不扶她下去!”
秦夫人有心想辩驳几句,接触到了儿子警示的眼神,只得强压下胸口的怒火。
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谢东湘,“不过是个三品小官,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当京城是你的清河州呢?”
说完甩着帕子走了。
这话倒是没错,京城与边远地方是不同的。
随便掉块砖都能砸到个当官的。
谢东湘三品参将搁在清
河州算是了不得的大官了,说只手遮天都不为过。
可放在京城,就不够看了。
品阶能压过他的人,比比皆是。
秦兴邦瞧着谢东湘又黑了两分的脸,连忙陪着笑。
“我娘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谢参将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她算什么人,配让我记心里吗?”
谢东湘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拉了林轩久往外走。
边走边道,“我是得了平昌王的邀请,才带丑医来为卓然郡主治病。
既然秦国公府不领这个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必送了,我自己会走。”
秦兴邦笑容有点僵硬,说着好话,还是陪着送到了门口。
国公府的大门在身后关上,林轩久磨了磨牙,“给平昌王去信,让他帮我安排。
我一定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