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久点头,“这个要求很合理,你带走吧。”
蒋立楠噎了一下,怕她不答应,还准备了一大兜的话,结果都没派上用场。
只得悻悻的重申,“是你们治不好,我才不得不把护卫接走的。”
林轩久心平气和,“我们只是军医,只给需要的人治病。
若军爷觉得我们治不好,尽管把人带走就是了。”
她顿了顿,又道,“还是说非得要我写个保证,说是我治不好,你才肯罢休。”
一听要写文字类的保证,蒋立楠立即警惕。
“你要保证干什么?”
“这不是怕军爷您觉得我们不肯放人吗?”
林轩久问骆安然,“他的护卫是哪个?”
“丙号房七床的病人。”
丙号,看来伤势不算重。
林轩久了然,“你去带人给办移出交接手续,记得备注并未痊愈。”
蒋立楠露出了一瞬间的窃喜,又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骆安然依言引路,看向蒋立楠,“军爷跟我办手续去吧。”
蒋立楠动都没动,他身边的一个汉子走了上来,“我跟你去。”
骆安然当然不会管谁来领人。
办过手续,没一会儿丙号房抬出了个男子,被蒋立楠带走。
在经过林轩久的时候,她瞥
了一眼。
那是个略显瘦弱的青年,刚出营帐,被阳光晃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手挡在眼前。
林轩久面具下的表情微微凝固,抿嘴目送蒋立楠众人远去。
等闹事的人走的没影儿了。
骆安然才憋屈的道出原委,“这病人是前天送来的,伤势不重,只在肋下有条刀伤,伤口也很浅。
我给上了药,伤口已经结痂,哪里是要治不好了。”
林轩久听完,却问起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有没有检查他身体别处?”
骆安然疑惑的问,“检查别处做什么?”
伤兵营躺那么多人,军医就二十来个,还要分出人去看顾隔离房的疫症病人。
哪有那么多功夫还把每个人都从头到尾的检查一边。
“那你怎么知道他只有一道伤势。”林轩久反问。
骆安然一呆,“他自己说的。”
他渐渐的回过味儿来,愕然的瞪大眼,“不会吧!他若是还有别的伤,为什么不说?”
这又不是重症病人,是个清醒的活人。
哪儿伤了,做什么不自己说?
隐瞒伤势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林轩久摇头,“你啊,真是太没心机了。
你等着看吧,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骆安然深表
怀疑。
林轩久心中叹息,这个大徒弟才能、品性都很不错,就是太善良了。
他自己没有恶意,就不会用恶意揣度别人。
这是个很好的品质,但林轩久却要帮他拔除了。
小弟子们就算了,骆安然都四十多了,总归很快要自己去闯荡的。
再这么没心机,被人一下坑死了,林轩久岂不白培养了。
她伸手拍了拍弟子的肩膀,“当郎中是个风险活儿,不但要有医术,还要有心计。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骆安然低头应是,可眼神游弋,显然并没有听进去。
这事就算是个小插曲。
林轩久忙的要死,她要做的事海了去,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傍晚,林轩久在研究药方,突然有人气喘吁吁的赶来禀报。
“丑医先生,您快去看看吧。蒋大人要杀了您徒弟呢。”
林轩久叹口气,心道果然来了。
放下手里的药方,起身道,“我这就去看看。”
跟着通传的人,一路小跑越过大半个军营,老远就听到吵闹声。
那边是骆安然的住处,如今他被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被人拖拽着。
围着他的正是蒋立楠等人,一个个手持利器,大有一言
不合就要将骆安斩杀刀下的驾驶。
此时正是晚饭后,自由活动时间。
军营里有得闲的军士,也跟看热闹,围了里外三圈。
人群之中,蒋立楠双目泛红,声色俱厉的怒骂着,“蒋磊跟了我三年了,是我最好的兄弟。
便是我要来军营投身报国,他都一直跟着,从未抱怨过一次。
如今却给你这庸医害死了!
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骆安然反驳,“我没有!病人送来时候,只说有一道刀伤,没提过别的。
我才只为他治疗了一条伤口……”
“胡说八道,蒋磊是傻子不成,有了伤势还不跟郎中说。
分明是你治坏了人,在这儿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