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侯爷长叹一口气,看向二房家丁两个孙儿,充满了失望。
他虽然顺过气来,精神劲儿也泄光了,如今只觉得疲惫不堪。
两个人根本都魔障了,识不清眼前事。
“够了,今后休要再提这种话。”
他年纪大了,只想家宅安宁,子孙和睦。
谢奕辰不理解他的苦心,十分不甘的喊。
“祖父,你为什么这么偏帮着谢东湘?
他是你孙子,我们就不是了吗?
他害死了我娘啊!
为什么就能这么轻飘飘的带过,别说惩罚,甚至都没有责备!”
谢老侯爷无力的闭上眼,再睁开,内里凉了几分,多出了些许怒意。
“东湘没有害死任何人,是你们两个硬把这笔账记在他头上的。
再让我听到你们胡言乱语,就给我滚。”
谢奕星毕竟年纪轻一些,更加沉不住气,“祖父,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走就走。
今后您别怪我们没有在您面前尽孝就成。”
谢东湘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说得好像之前你们有在祖父膝下尽过孝似的。”
见谢奕星好似还不服气,谢东湘抢在他开口前,冷冷的说道,“劝你们现在再开口前,稍微过过脑子。
想想
若是没有祖父的支持,仅仅凭借你们自己,能在官场能走多远。”
这俩兄弟今日说话太伤人,老侯爷大病初愈,方才又岔了气,可再受不住刺激了。
奕辰奕星兄弟俩果然哑口无言。
谢东湘毕竟是谢东湘,是谢家的长孙,跟他们是不同的。
谢东湘敢任性,能不惧长辈是否支持自己,他们却是不行的。
他们口舌争不过人,拼自己的本事,就更比不过了。
他们走的的文官路子,却没经过科举,全都是靠祖荫得来的。
而谢东湘是武将,走到现在靠的都是实打实的军功。
奕辰奕星兄弟官职比不得谢东湘高,位置也肯定没有谢东湘那么稳固。
他们俩跟谢东湘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二夫人秦氏是秦国公最宠爱的嫡孙女,她自幼备受宠爱。
嫁给谢漠南之后,秦国公府对她依旧看重。
她生的两个儿子,自然金贵无比,没有按照谢家的传统,打小放进军营历练。
说白了,奕辰奕星兄弟养的太娇气了,没吃过苦头,气度阅历方面就显得稚嫩的多了。
若是之前谢东湘都那些话,他们可以当作置气。
他这句威胁出来,奕辰奕星兄弟,真的就
再不敢多说一句。
谢东湘看到卧榻上的老侯爷已经闭了眼睛假寐,眉宇间依旧充满了忧色,仿佛这一会儿功夫就苍老了几岁似的,心中不由酸涩。
他下了逐客令,“你们两个走吧,今后没事儿别再来了。”
看着闹心。
“哼,当我们稀罕见你似的。”
“给个女人迷惑的找不着北,我看参将您也就那么回事。”
谢奕辰跟谢奕星临走前,仍是不忘阴阳怪气贬低一番。
谢东湘没有生气,更没有暴怒,只是眼神更加冰凉,冷漠的像是在看陌生人。
被污蔑到的另个人,林轩久同样没有动气。
气到极致,就气不动了。
因为不值当。
奕辰奕星兄弟,可怜可悲又窝囊。
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巨婴,跟他们生气简直掉价。
这俩人不是她的谁,谢东湘跟老侯爷都懒得教育了,她管的哪门子的闲事。
他们兄弟俩爱怎么想就怎么去想吧。
左右凭他们这点之间胆子跟本事,也折腾不出什么大风浪。
送走了这两位不知所谓的公子,屋里气氛冷凝,沉默了好半天。
林轩久摸了药碗,试试觉得温度刚好,“祖父,身体要紧,先吃药吧。”
谢老侯
爷躺着叹口气,提不起兴致干别的,可林轩久就那么执拗的端着碗看着他。
想着没必要因为不肖子孙,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还让担心自己的人为难。
终究还是坐起身,“拿来吧。”
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林轩久又递上了一枚碧绿色的糖丸,老侯爷抿嘴缩了缩脖子,“这是啥?”
之前喝药可没有这个。
“薄荷糖,清清嘴里的苦味。”
谢老侯爷哭笑不得,“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吗?”
“没人规定只有小孩子才要喝药吃糖丸啊。
尝尝呗,冬日屋里烧火盆,燥的厉害,吃个薄荷糖还能润润喉。”
谢老侯爷真是拿她没办法,她手里的薄荷糖的清凉味也直往鼻子里钻,闻着还挺不错的。
他本就贪嘴,只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