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轶修翻开一直摆在桌上的盒子,顿时一股霜叶草特有的清香味扑鼻而来。
林轩久久寻不见的那些信笺,竟然一直被摆在桌子上。
宋轶修问,“你在找这些吧?
栽赃朝中高官可是不小的罪名。
若我把这些交给父皇,便是永宁侯府倍得圣眷,同样落不得好。”
这些信笺只是一些引诱雅岚上钩的道具,内容纯属编造,也就能忽悠一下不清楚政事的雅岚。
林轩久道,“王爷此言差矣,只是些信笺能代表什么呢?
既然是内容是虚构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不存在栽赃。”
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说的也是呢,这么低端的办法,自然对付不了孙博崖。
可若是用来对付不动朝事的后宅女子,倒是绰绰有余了。”
宋轶修捏起一封信放在鼻子下轻嗅,看的林轩久心都提了起来。
“说起来,祭天大典上,皇姐发狂的莫名其妙。
会祭天大典这样重要的场合大闹,根本不符合常理,皇姐又不是傻子。
你说是不是呢,丑医?”
林轩久避而不答,反而说道,“或许雅岚公主积压许久的不满,突然爆发了呢?”
“当日或许无人能想到太多,
只觉得皇后宠溺骄纵,把皇姐养坏了性子。
可能在朝堂生存的,没有人是傻子。
意识到有疑点的人,不会少。
就昨夜里,已经有人在调查皇姐那个死掉的传信人呢。”
林轩久可不怕他的威胁。
“说的也是,当日密奏失窃,这么重要的大事情,圣上交给了瑜王调查。
雅岚公主怎么看都觉得嫌疑重大,会调查她的人也实属正常。”
传信人带的可不是信笺,而是密奏。
如果真让人查到,永宁侯府固然会被拖下水,可宋轶修的小动作也要曝光了。
相比密奏,区区污蔑信笺,可是情节轻的多。
林轩久就不相信宋轶修真会用这个玉石俱焚的法子。
宋轶修果然笑起来,故作叹息道,“你可真是棘手,之前怎么都没发现你嘴巴这么厉害呢?”
他刻意伪装下,那股淡然洒脱的气质,让人特别容易心生好感。
就如今,若是听不到对话的外人看来,只觉得是青年俊才煮茶博美人欢心。
谁会想到他们二人其实是这般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林轩久面上还是一成不变的笑容,如同面具般,完美的将所有真实感情都隐藏了起来。
“毕竟琅王对
我不太熟悉呢,不知道我的为人很正常。”
宋毓朗叹口气,“你不觉得我更加有投资潜力吗?
林姑娘,你如今已经不是谢参将的妾室了,又何必为他奔走办事。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侧妃之位,难道不比侯府世子的女人来的更加风光吗?”
他一改之前的沟通方式,语气变得柔和舒服,就连称呼都变了。
林轩久摊手,“你看,我怎么说来着?
王爷您并不了解我,否则就不会提出这样的提议了。”
可惜她是个软硬不吃的。
宋轶修叹息,“那可真是可惜呢。”
“王爷,咱们不妨把话说开了吧。
您开个价。
价格合适了,我会答应。
作为报酬,您把这些信笺交给我。”
“只能谈生意不能谈人情了吗?”
“我很抱歉。”
林轩久声音同样软糯,听着让人发不起脾气来,可语气却不容置疑。
宋轶修刚要开口,茶楼下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林轩久偏过头,透过窗户往外瞧去。
是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家丁,堵在了茶楼外头。
茶楼的伙计们似乎在好言相劝,两方争执不休。
只是家丁们嗓门大,几乎听不到
伙计的声音。
“有个老太婆逃进了你们茶楼,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搜查。”
“是我们府上的逃奴,有她的卖身契,你们茶楼要包庇她不成?”
“别说什么客人不客人,若是让那个老不死的逃走了,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再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可得要报官了!”
林轩久失去了兴致,收回目光。
宋轶修问道,“你都不关心一下那些人口里的逃奴么?”
“不关心,我又不认得,做什么要关心。”
“想不到林姑娘空有一张悲怜世人的仁慈面孔,内心竟然硬如磐石。”
林轩久,“……多谢王爷夸奖。”
这是变相说她长的像白莲花么?
不不,她可不准备当圣母,没那个本事,也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