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外头还真响起了哭喊厮杀声,甚至府里头还起了火光,在夜里显得尤为可怖。
动静由远及近,可最终都停在了院子外头,并没有打扰到院子里的清净。
林轩久只觉得心惊胆战,谢老侯爷听着外头的动静,反而睡了一小会儿。
没多久,谢东湘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回来。
他只站在寝室外间,并不进来,把一包药材丢在桌子上。
“阿九,你重新来煎药。
这几天你就跟着爷爷,委屈一下住旁边的侧屋里头,做什么都别离开这院子。”
吩咐完又转身离开了。
外头喊杀声还未停歇,一声又一声惨叫,听得林轩久心慌。
她去取了药,也不远离,就在寝室门外头的院子里用煮茶的小炉子煎药。
这回药汤总算是对症的了,林轩久尝过确认无误,服侍谢老侯爷服下。
为了将药效发挥到最大,林轩久还辅助以针刺。
一番治疗后,谢老侯爷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轩久松懈下来,也疲惫不堪。
外头喊杀声不知何时已经平定下来,火光也熄灭了,夜重新变得寂静黑暗,仿佛将一切都吞没了。
林轩久怕归怕,可实在架不住疲惫。
从
清河州到京城可是不短的距离,连续赶路本就耗费体力,能撑着先给谢老侯爷看诊,已经实属不易。
如今事情暂且平息,林轩久在明花收拾好的侧屋里,衣服都没脱,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光亮,林轩久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谢老侯爷。
给他号了脉,林轩久放下心来,她开的解药起效了,谢老侯爷的性命该是无忧。
打着哈气去洗漱收拾。
晚些时候,明花带来了早餐,林轩久跟谢老侯爷一起用了。
谢老侯爷瞧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笑道,“小丫头你也挺沉得住气的啊。”
林轩久摊手,“关键时候,我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能添乱啊。”
“别这么自谦,你可帮了大忙。若非你机警,老头子我可就要一命呜呼喽!”
谢老侯爷哈哈大笑,只是笑声听起来,颇有些凄凉。
在自己府里头,吃的救命药,还能被人动了手脚,分明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昨儿夜里,那一场,应该是谢东湘清洗府里的探子。
只是怎么闹得那样大?
看着林轩久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谢老侯爷笑道。
“自从东湘他娘颜氏被赶下堂,那位雀占
鸠巢,便开始折腾我这候府。
换掉旧人,安插上了自己人就罢了,如今还要下毒谋害我。
呵呵,还真是孙皇后养的好女儿,这份歹毒劲儿跟她一模一样。”
谢老侯爷口里的“那位”,指的就是谢侯爷如今的妻子,皇后嫡出的雅岚公主。
因着实在讨厌,他都不愿意称呼雅岚的名字,都以那位代替。
林轩久听愣了,“还真是她下的黑手啊?”
“嗯,查过了,人证物证俱在,保准不会冤枉了她。
还有我的好儿子。
啧啧,有了媳妇就要弄死爹,他也是个没心肝的。”
给谢老侯爷提及,林轩久想到昨日见到的那位中年男人。
谢侯爷瞧起来还当真不像那种无情无义,会弑杀亲爹的人。
可人家父子的事,林轩久不清楚内情,真不好随便评价,听听得了。
正坐着,谢东湘回来了。
他还穿着昨天那套衣裳,只是染满了鲜血跟泥巴,显然一宿没睡。
精神瞧着倒是还好,没有多疲惫。
“怎么样?”谢老侯爷兴奋的问,即便病入膏肓,也架不住他那颗好奇的性子。
“我把孙家的探子都宰了,投靠了那边的下人也都尽数发卖了。”
“
昨儿怎么的还起火了?”
谢东湘淡淡道,“有个硬茬子,应当是从宫里出来的,身手了得,见势不妙放了把火,想趁乱逃跑。”
“抓住了吗?”
“抓是抓住了,但是没能留下活口。他见逃不脱,就自尽了。”
不愧是雅岚身边的人,收拾起来还真是扎手。
“无妨,府里清理干净就行。”谢老侯爷吐了口气,多长时间都没感到这么安心了。
哈哈大笑着说,“这么多年了,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
谢东湘亦是轻松的笑道,“这下那位只怕要气死了。
据说今早天不亮,就哭着进宫告状去了。
她的好驸马陪她去的。”
谢老侯爷无所谓的说,“告就让她去告!
她要闹,咱们就跟着一起闹。
你再去把水搅浑一点,孙家在京城各处的那些探子,能拔的都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