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翠在上菜,随口说,“让姑娘问问谢参将不就行了吗?”
赵氏皱起眉,不高兴的说,“胡说什么呢,怎么能拿这种小事去烦谢参将。”
林轩久无所谓的笑笑,“那我空了,去问问他。”
何翠翠凑到林轩久身边,“姑娘,您这次在泠州城待多久啊?”
“后日吧,我后日回去。”
一听林轩久又要走了,赵氏不免忧愁,“阿九,你不多住几日?”
林轩久失笑,“我这次在泠州城待的够久了,再不回去,药山要不要了哇?而且阿迁也在家呢,我得看顾着点。”
赵氏也知道是这个理儿,只是心里舍不得女儿,不由得唉声叹气。
林霞提议,“二婶不如也跟阿九姐回去住几天?”
赵氏有点意动,却是林轩久拒绝了。
“阿娘过些日子再回去住吧,我这阵子有点忙,回去了也是不着家的。”
赵氏摇头,“不知道你天天的在忙些什么。”
不再提这茬了。
林霞原本似乎是想说什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开口,安安静静的低头吃饭。
晚饭后林轩久回屋,坐在窗边看书,窗户支了起来。
林霞站在院子里,远远的瞧着林轩久的房间方向,确定无
人注意她,便趁着夜色,摸黑溜出了院子。
林轩久看了一会儿,烛火摇曳,晃的她眼睛疼,就收了书,准备歇歇。
明花走了进来,“姑娘,方才林霞出去了。”
正在活动肩膀的林轩久,闻言一愣,“那她现在回来了么。”
“回了。她就出去了不到一刻钟,跟赵娘子说的是去如厕了。”
林轩久眉头舒展开,“知道了。”
暂时不准备去探究。
说起林霞,林轩久才记起来,她下午本来要去问问林财呢。
只得把计划推到明儿。
可惜,第二日一早,林轩久还睡得迷迷糊糊呢,就给明花摇醒了。
“姑娘,总兵府请您。”
林轩久揉着眼睛,声音还带了鼻音,“他家又出啥事了?”
陈轻麓是个好的总兵官。
他的心思都放在公务上,对他来说保家卫国是一等一的大事,光琢磨军营的事,就让他殚精竭虑。
没脑子、也没时间,去管顾后宅的事儿了。
偏生他的妻子洪氏身子骨不好,亲娘又是个公主,都没工夫管家。
总兵府的家庭构成已经足够简单了,还一天天的闹出幺蛾子,还是林轩久都觉得棘手的破事。
林轩久如今听到总兵府有事,就心
里头发憷。
真不想管啊。
在床上打了会滚儿,林轩久还是乖乖爬起来。
好不容易搏来的总兵府的人脉,不能这么丢了。
到了总兵府,林轩久被请进了明荣公主的院子里。
瞧见了她,明荣公主简直跟瞧见了救星,“丑医先生快来!”
林轩久都不用招呼,直接去了寝室的卧榻上,小小的婴儿哭的撕心裂肺。
刚走近,她就闻到一股子腐烂的恶臭味,正是从小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准确的说,应该是从孩子嘴巴里发出的。
叫尹哥儿的孩子,牙龈通红的吓人,有的地方还腐烂变成了灰白色,流出了紫黑的血水。
瞧着十分骇人。
林轩久不敢耽搁,“先别哭,让我看看孩子。”
钟氏正抱着儿子痛哭,闻言爽快的松手,只是眼睛一直不离孩子。
“他前些日子发了麻疹,吃了药,很快好了,但却一直哭闹,也不肯好好吃奶。”
在林轩久诊断的时候,钟氏说着尹哥儿的病情。
“昨儿睡了一宿,突然就这样了。”
小孩子娇嫩的牙龈,瞧着实在让人心疼,钟氏一直在掉眼泪。
林轩久看过之后,安慰道,“是小儿走马牙疳,不碍事。”
钟氏陡
然松了口气,反而放声大哭起来。
外头的明荣公主听得真切,责骂道,“瞧你那出息,尹哥儿无碍,你还哭什么。”
语调里也带着难掩的雀跃,说着还笑了起来。
明荣公主一向稳重,而且注意仪态,能让她失态的大笑,说明是真的开心。
林轩久说不碍事,是真的不碍事。
走马牙疳多因病后或时行疫病之邪,余毒未清,复感外邪,积毒上攻齿龈所致。
病势险恶,发展迅猛,但及时治疗,危险不大。
林轩久开了方子,抓来了药,亲自研磨,涂擦在了尹哥儿的牙龈上。
“走马牙疳是急病,来得急,病去的也会很快。涂了药,最多明天病情就能遏制住。”
钟氏感激不已,不停说着道谢的话。
林轩久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