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俩商议了半晌,决定暂时由闻清谭来代几天课,林轩久就能抽出时间回村里。
朱有贵的儿子朱磊刚递了消息,说药材已经收割的差不多了。
未处理过的药材,相比炮制完毕的药材,价值差了好多。
林轩久从闻清谭医馆里抽调了药童,再把朱有贵一家子都拉了来,教导他们如何对药材进行粗加工。
药材炮制法总共就那么几种,目的主要是加强药物效用,减除毒性或副作用,便于贮藏和便于服用等。
过程不算很难,就是费事。
林轩久守着,看着他们做的没出岔子,就把药材炮制工作丢给他们了,自己等着收成药就行。
林轩久忙完,准备回县里,出了家门,瞧见村里有人探头探脑。
那人模样有点眼熟,但印象不深,没啥过节也没交集。
“林丫头啊。”那人瞧见林轩久就凑了上来,“我是穆三叔,叔儿想问问,你那收拾药材还缺不缺人呐?”
并不那么缺。
林轩久歉意笑笑,“炮制药材要不了那么多人。再过阵子,我采购的药苗到了,才会再雇人去做事。”
恰好朱有贵的二儿媳妇毛桂香拉着自家六七岁的儿子,往这边来,边
走边念叨。
“你看看你,家里活多的做也做不完,你还不来帮忙,尽知道外头瞎胡混!”
毛桂香拉着儿子越过林轩久,还跟她打了个招呼,忙不迭的进去做事。
林轩久尴尬朝穆三叔笑笑,“朱大伯他们家种了十亩药田,他家的药材得自己处理。我只管提供药苗,然后收药材。”
穆三叔神色微动。
这一年,林轩久对朱有贵家的照顾,乡邻们都看在眼里。
有啥好事都先紧着他们家来,只要林轩久回来,村里头妇人能八卦好久,猜测她又给朱有贵家送了啥礼呢。
不过谁让朱有贵打一开始就站在了林轩久这边,给人出头,还帮着打压林强一家子。
乡邻们也不是瞎,看得出来林轩久是个记恩又重情义的,瞧见朱有贵得了好处,便都有些心动。
穆三叔搓了搓手说,“林丫头,药材每年都收吗?今年再种药材,能不能带上叔一家子?”
“当然可以。”林轩久一口应下。
“我刚还给朱大伯说了呢,等这批药材收走结了款,就要准备今年的种植了。
若是有乡邻想跟着一起种药,就去他那儿看合同,同意了就签个手印,咱们一起种药赚钱。
朱大伯说了,咱们乡邻间,该互相拉扯着点。”
那个一起赚钱的话,听得穆三叔心神荡漾,欢喜的脸都笑出了一层层褶子。
“那感情好,我这就去问问朱里正,今年一起跟着林丫头你种药材。”
穆三叔高兴的离开了。
林轩久嘴角勾了勾,视线掠过不远处盯着她的人,回以和善的微笑。
有人来探她的口风了,这是个好消息。
跟着她种药材,其实远比种些苞米、番薯,什么的赚钱的多。
只是一向以粮食为天的农户,很难转变观念。
很快愿意跟着她种药材的人会越来越多,她的药材也来源就不愁了。
林轩久高高兴兴的回县里学堂去。
进了院子,发现学堂竟然来了客人。
附近这一片儿都是寻常的人家后院,偶尔也会见着邻居,但是林轩久一向跟他们没什么交集,都是关起门来上课。
邻居们也好似很少上门,住了这么久,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
林轩久好奇的去了前厅。
她不在的时候,是骆安然代替她做主。
骆安然正在跟两个下仆打扮的中年男子道谢,“谢谢贵府主人出手相助,是我家这毛孩子冒冒失失的,实在对不住。”
站在骆安然身边的是周亭、穆力还有林默、林渠,四个年纪相仿的小子,浑身湿漉漉的,臊眉耷眼的站着。
林轩久听骆安然主持的像模像样,就没出面。
等骆安然送走了客人,林轩久才笑着出来,表扬道,“安然很有大师兄的样子呢。”
“师父,您回来了。”
骆安然恭恭敬敬的行礼,给她解释了事情原委。
“是他们四个外头耍,跑去了码头那边,不小心掉水里了,傻乎乎的不知道喊大人,自己一个接一个的下水去救人,差点全出事了。
幸好宋家老太太路过看着,让人把他们给救了起来,还好心送回来了。”
林轩久吓了一跳,怒视四个小崽儿。
“你们四个,还真是胆大包天,还去码头耍水?是不是真不要命了?我看你们就是课业太少,闲得慌!
都去洗澡换衣裳,换了回来跟我上晚课,给你们加作业!”
四个小子吓得一溜烟跑了。
小孩儿不好带,特别是这种六七岁猫嫌狗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