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如江银玉所说,这才是林轩久的本性。
“看不出来啊,林姨娘柔柔弱弱的,骂人竟然是这种泼妇骂街的调调。”
“是谁不是呢?简直知人知面不知心,怪不得人家说小门小户的女人不能要,这也太可怕了。”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林姨娘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该不会是江四小姐胡说吧?”
曲云萝立即恰到好处的补充,“这样说我五哥哥不太好,可他确实是被美色蒙蔽了。这林姨娘甚至连小门小户都算不得,是乡野农女出身啊,比不得大家闺秀精心教养的,什么腌臜话都说的出口。”
果然又引得一片哗然,“谢参将是怎么想不开了,即便是纳妾也不能如此不挑吧!”
“乡下女子就罢了,竟然还是种田的泥腿子?啧啧。”
缤纷而来的议论,从最初刻意压低了声音,逐渐变大,到最后甚至有人指着林轩久鼻子破口大骂。
林轩久垂着眼,不回应不辩解。
现在任何解释都只会徒惹嘲笑,还不如闭嘴,保留最后一份尊严。
江银玉舍得下血本,以苦肉计陷害她,即便江银玉如今没事,林轩久也不会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可林轩久在这
些高门贵族之中的名声却是注定完蛋了的。
知府夫人脸上阴沉的几乎要刮下水来,“上不了台面的低贱东西!攀上高枝还不知道低调珍惜,居然还妄图谋害高门千金。我看你是活腻了!”
江知府也忽然插了话,盯着林轩久,神色莫名。
“胆敢在我的府里伤我女儿,即便是谢参将亲自来了,也得给我一个交代!林姨娘,你爹娘不教你,就留在这里,听我夫人教育吧。”
他不知女儿的计划,但既然目标也是林轩久,也算是歪打正着的帮了他的大忙。
他正愁该怎么好好调查林轩久的出身,是否真的是赵儒亭的后人,这么好的机会就送到他面上来了。
江湛兴大方的把自己要报复的意图说出来,可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谁让区区一个姨娘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起了不该的恶毒心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林轩久抬起眸子,依然平静,“江知府位高权重,我只是我家公子的妾室,相比之下,只是巨象与蝼蚁。确实是江家说如何,我就只能如何,谁让我得罪了江四小姐。便是空口白牙的污蔑,也只能认了。”
江银玉眉头倒竖,“你意思我在陷害你
?”
“江四小姐用一次落水,换我一条命,确实是好买卖,对自己狠的人,才能成大事,我输得心服口服。”林轩久淡淡的回应。
六皇子清了清嗓子,“如今,你们各执一词,倒是无法轻易下判断了。”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又有六皇子开口,江湛兴倒不好再继续逼迫,显得他们真的仗势欺人。
即便心中多少算盘,都得好好的藏着。
明面上,他还是要保持一个爱惜羽毛的好知府的身份。
江湛兴十分谦和的问,“那不知六殿下怎么看?”
六皇子还未开口,曲云萝急切的抢先说,“六殿下,你到现在还要为这个虚伪恶毒的贱人说话吗?她对银玉下了杀心啊!”
六皇子皱了皱眉,“曲二小姐,你是曲贵妃的妹妹,还请注意自己言辞形象,不要给曲贵妃脸上抹黑。”
曲云萝面上一阵扭曲。
所有人都喜欢把她跟曲贵妃作比较!
永远是曲贵妃被比成了天上的云,而她被当做了地上的泥。
她要林轩久死,为什么这么多人都阻拦?
既然江银玉落水的筹码不够,那她就再加一份更重的!
曲云萝忍着蓬勃的怒意与愤恨,“对不起六殿下,是我失
态了,实在是太害怕了。林姨娘侮辱银玉还欺负我,要不是翠馨护着我,我也要跟银玉一般遭了罪。”
林轩久怔了一瞬,看向了曲云萝身边的翠微。
方才划船,陪同在曲云萝身边的是翠微啊,另个叫翠馨的丫鬟从头到尾都没露面。
是口误,还是故意为之?
下一刻,林轩久就立即有了答案。
江银玉突然问道,“怎么好像没看到你的翠馨?”
她紧张的指挥下人,“快去找划船的水手问问,当时有没有照顾着翠馨?”
曲云萝也装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哀嚎了一声。
“翠微!我的翠微呢?方才跟银玉一起落水了的,快去找找我的翠微!”
很快翠微就被找到——以尸体的形式。
当众人意识到有两人同时落水,却只有江家小姐一人被救上来,而那个倒霉的丫鬟被遗忘了,就都已经猜到只怕会是这个结局。
曲云萝好似真的悲痛欲绝,一直守在潭水边,等打捞队拖了尸体上来,她竟不顾恶心脏污,直接扑到尸体上痛哭。
“翠馨啊,你醒醒,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