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谭问,“你知道谢公子胜任参将了吗?”
“嗯,听说了,他很快就会入京,在殿前受封。”
“他本来该是是永宁侯的世子,此番他重新得了圣上青眼,就会碍到别人的路。”闻清谭看着林轩久没有诧异,放心了一点,“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知。”
“嗯,临来之前,了解过一些谢公子的家世。也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只是没想到,那些准备对她下手的人,寻不到目标,就会对她身边的人动手,倒是牵连了师兄。
幸好师兄情况不严重,若闻清谭有个三长两短,她定然会愧疚死的。
闻清谭倒是完全放下心来,他是经历过官场凶险,也见识过内债阴私,明白自己确实受了场无妄之灾,倒是不会因为这事迁怒林轩久。
听闻林轩久心中有底,闻清谭顿时放心不少。
“那就好,哎,也是师兄我闲适了这么些年,失去了本该又的警惕心,不然也不至于遭这么一场罪。”
林轩久思索良久,终于做出决定,“师兄,我们决裂吧。”
闻清谭,“啊?”
要说今天隆升客栈最大的热闹啊,就是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也不进后
院马棚,就停在了客栈大门口。
只见马车前呼后拥,围着八个高大壮硕一看就特别不好惹的护卫。
经过简单清场,车上走下一位戴着幕离的古怪灰袍人,衣裳宽大且不合身,不仅看不出面容还分不出男女。
灰袍人众星拱月般,进了客栈的一间天字号房。
据当时住在隔壁的邻居说,灰袍人进去没多久,里面就发生了争执,没多一会儿,灰袍人就怒气冲冲的出来。
还站在门口对里面破口大骂,声音嘶哑跟刮锅底般难听,“不识好歹的东西,你既然不愿就算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师兄!”
灰袍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上了马车走了。
客栈虽然重新安静下来,可来往食客们还津津乐道着方才的闹剧。
作为事发地的天字号客房,闻清谭的房间里。
林轩久把煎好的药倒出来,放在床头,“也不知道刚才做的戏有没有用呢?若是没有用,我还得再与周峰商量一下,让丑医出来露个面,把关注点吸引过去。到时候,师兄你安静的离开,应当也无人会注意到。”
周峰是谢东湘在泠州城这边宅子的管事,来之前,冯清风已经把两边都嘱咐过了。
闻清谭迟疑的说,“哎,阿九,要不你也退出来吧。”
趁着陷的还不算太深,也还能装作跟谢东湘决裂,脱开身。
搅和进这些权势里头,当真是一步踏错就得粉身碎骨啊,闻清谭着实为她担忧。
林轩久笑笑,“怎么退开呢?我要给人治病、用药,我的才能总还是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除非她今后再不行医。
可她怎么甘心?
空有一身医术,却白白浪费,怎么对得起重活的这一遭。
“我现在入了谢公子的眼,他看重我,肯护着我,给我开的待遇福利也满意。我大概是想不到能比他更厚道靠谱的老板了。”
闻清谭无言以对。
他也知道谢东湘喜欢自己这个傻师妹,简直拿她当眼珠子般宝贝着,不仅仅是入了眼那么简单。
林轩久又说,“即便我放弃了行医,也不一定能得一世的安生。我长得跟我娘很像。”
闻清谭悚然一惊,“怎么?是有什么人找上门了吗?”
林轩久摇头,“暂时还没。”
若真有对她带敌意的人寻上门,她哪里还能安稳在这坐着。
谢二夫人娘家外甥,那个想来拜丑医为师的秦翼,曾经跟冯清风打听过林轩久
的身世。
现在林轩久安保是大问题,冯清风当即警觉了起来,不但给林轩久掰扯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来历,还旁敲侧击从秦翼嘴里掏出点东西。
原来秦翼小时候曾见过未出阁的赵氏。
林轩久母女俩实在太像了,秦翼第一眼见到林轩久,就怀疑过她的出身。
幸而秦翼只是个倾慕赵儒亭的医者,如果下次是那个迫害赵家的幕后黑手,发觉了林轩久的存在,她又该怎么办呢?
林轩久对师兄摊手,“我弟弟阿迁也跟我娘长得像,他想去参加科举。即便我宁愿牺牲,一辈子不出门,一辈子不行医。可也不能让我弟弟也一辈子缩家里吧。”
况且,她从未想过那般卑微弱小的苟活着。
既然她有条能让自己、让全家都堂堂正正的活在天光下的道路,她又怎么甘心因为这条路充满坎坷而完全不去尝试。
闻清谭长叹一口,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这个师妹了。
“阿九,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但你可千万别太逞强,对任何人都要留几分警惕跟余地。”
林轩久笑着应下了,“知道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