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孙休明色厉内荏的大骂,“是谁派你来诬陷我?”
“我没有!你让我带着林郎中,沿着这条路带去营地外。”辅兵急切的辩驳着,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孙参将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留他的命。
半道上将他敲晕,目的是为了把一切栽赃到他头上!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给孙休明兜着?
辅兵扯着自己的衣裳,“这套军装,也是孙参将给我的!”
谢东湘适时地开口,“军营物资发放都有记录,不如派人去查查?”
孙休明脸色瞬间惨白。
物资记录,他还没有处理!
被陈轻麓冰冷犹如实质的视线扫过去,孙休明身子一歪,差点没跪住。
辅兵还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诸如给他的银子藏哪儿了,还有许诺事成后让他脱离军籍回老家。
分明是寒冬的深夜,孙休明背后硬是给冷汗打湿了,他从陈轻麓眼中看到了杀意。
在军营里,指示手下刺杀军医,还被抓了现行,陈轻麓便有权力将他就地正法。
孙休明这才真的怕了,膝行爬到陈轻麓脚边,“陈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念在我爹跟我姑母的面子
上,陈大人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陈轻麓闭上眼,疲惫的说,“大敌当前,不断有战士在战场受伤,你倒好,要杀了能挽回受伤兵性命的军医。家国大义都比不上你的私心重要吗?”
战时,谋害同僚的罪名极其恶劣。
试想,一起冲锋陷阵,没被敌人杀伤,却被同伴捅刀子。
这对军心士气的打击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换个人,一旦确定罪名,陈轻麓都不会给他求饶的机会,直接拉下去当场处死的。
孙休明哭嚎着,“陈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看在我愿意领兵作战,报效国家的份上,你不能杀了我啊。不然会寒了众将士的心,今后谁还敢进当兵进军营。”
谢东湘嗤笑,“领兵作战?”
孙休明一滞。
进军营这么久,他甚至没有离开军营半步。
他爹给他谋了参将这个职位,可不是让他出去送死,只是为了镀个金,混点军功,今后调回京城,好名正言顺的承担更高的职位。
“不处置你,才真正会寒了将士的心!若是你的死,能让我的军队里少进几个吸血蛀虫,倒也是件好事。”
孙休明颓然坐倒,满心
的不甘,他绝望又愤怒的尖叫,“陈轻麓,你要敢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大表哥可是兵部侍郎!”
即便是官职保不住了,至少得保住这条小命。
只要留着性命,即便是军营之行搞砸了,今后他爹总能再给他寻个新差事,即便是最不济也能当个逍遥公子。
陈轻麓眼底寒芒毕现,“你敢威胁我?”
孙休明瑟缩了一下,“下官不敢,陈总兵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跟孙氏作对的下场!”
林轩久算是开了眼,这个纨绔大少爷,简直用最怂的模样,撩最狠的话。
陈轻麓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怎么,这大邺要改姓孙了吗?圣上还好端端的,皇后便能只手遮天了吗?”
孙休明低头连说不敢。
陈轻麓冷哼,“拖下去,剥去衣物,鞭刑五十。次日随我的呈奏,一并押解回京。”
孙休明牙关咬的咯吱作响,“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
“嫌我判的太轻了?”陈轻麓的声音,在寒冷的冬夜里,犹如淬了冰的钢刀,直扎在了孙休明无法反抗的心窝里。
孙休明面上褪去了全部血色,失去了力气瘫倒,任由陈轻麓的人将他拖了下去。
谢东湘冷哼一声,面色同样阴沉的可怕,拽了林轩久,不言一声的折返。
林轩久给拉的踉跄,可她敏锐的感到了谢大公子的愤怒,不但不敢吱声,还一路小跑的努力跟着谢东湘的脚步。
一直被拖回了谢东湘自己的营帐,垂下了帐帘,命令外面守着的亲兵,“不许人来打扰我!”
没有了别人,只剩下两人独处,林轩久立马摘掉帷帽,给谢东湘拍背顺气。
“不气不气,倘若生气中他计,气出病来无人替。”
谢东湘一脑门子黑线,幽幽的看向她。
本来已经濒临爆发的熊熊怒火,给林轩久一句俏皮话,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满心的哭笑不得。
他捞过林轩久,抱在怀里一通揉脑毛。
林轩久给揉的头晕眼花,发型全毁,心中还不停默念,忍耐忍耐。
现代多少压力过大的白领,就挚爱养只猫儿狗儿,疲惫了一天,回家撸撸毛,瞬间就能得到治愈。
谢大公子揉她头,大概也是同理心态。
林轩久默默在内心流泪:本想混成大佬的属下,没想到混成了大佬的宠物。
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