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谢东湘要求,仿佛是怕他们输了不认账似的,孙休明止不住的冷笑,“谢千户有抱负,我怎么能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他令手下去取笔墨,拿出一张宣纸,当场立下字据,还高高扬起,给在场众将士观看。
“一式两份,谁若是不认账,就呈去给圣上看看,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
谢东湘接过一张纸,唰唰在上面补了两句。
“反之,如果我做到了,就轮到你请辞官职,敢赌就摁下手印吧。”
孙休明僵住了,脸色阴沉,他很想喷一句,不可能。他是想坑谢东湘的,怎么肯把自己坑进去。
可若是不签吧,他就是咄咄逼人,以权压人,方才闹那一出,就跟笑话似的。
“不敢算了。凭着女人才能求来的官职,是得扒紧点。”
谢东湘嘴巴不饶人,准备撕掉字据。
他的话简直戳到了孙休明的心窝子,他确实是父亲跟皇后姑母想方设法塞进军营的,可他自己却没认识到自己的能力有多少。
不仅觉得自己完全够胜任这个职位,还特别忌讳别人说他不行。
“怎么不敢,立就立!”
孙休明当即在字据上摁下指印,谢东湘也跟着摁下,拿起了
其中一份,丢给冯钰铭。
“收好,到时候有用。”
孙休明摁下手印,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无法收回赌约。
眼睁睁的看着谢东湘,大大方方的回了帐篷,跟没事儿人一样。
在一边围观了全程的林轩久,嘴巴都长成了O字形,谢大公子也太头铁了吧!
这种决定职业生涯的赌约,说立就立,都不考虑万一失败了咋办啊。
“谢公子……”林轩久急忙靠上去。
“嗯,阿九,累不累?”
林轩久,“……”现在是说累不累的时候嘛?
“你立这种一听就很亏的赌约很不合适啊,还什么‘境内不能有一个大同兵’,万一有个俘虏或者埋名隐姓的奸细呢,这个划分方式的太容易给人可乘之机了。”
三两句就激的立誓,谢大公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林轩久简直要为他操碎了心。
谢东湘勾起嘴角,眼底荡漾出浅浅的笑意,“你在担心我啊?”
林轩久气鼓鼓的,“事出原因是我嘛,没我这事,他们也没由头找茬了。”
她当然得担心谢大公子了,她这条小命挂在人家身上,他们俩可以说的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实在怕了谢大公子头铁玩这种生
死局。
谢东湘揉了揉她的发髻,“别担心,我老早就想要出兵权了,现在分给我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每次出战,战场上的作用不大,伤亡倒是很大。”
“呃……这样啊。”林轩久干巴巴的。
谢东湘说,“这是我想要的结果,跟起因是不是你无关。你是我带进来军营的,自然要护着你平安离开。放心做你的事,其他的放心交给我。”
朴实无华的承诺,还挺能让人心安的。
谢东湘坐了会儿,就又出去了,去挑人。
本来坐在试验台,一坐能耗上一天,可今儿林轩久就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忍不住向外看。
晚上她忍不住找到谢东湘,依着记忆,跟他聊了一些现代的军事用品。
不管有没有用,总归是些不错的想法。
只是她也不是战士,只是通过上辈子军事科普了解的东西。
诸如:迷彩服、望远镜、医用救急包。
急救包用得好了,是战场上减少战损的利器,只是价值不菲,还需要一层层向上申请,获得圣上批准,然后拨款专门定制。
迷彩服倒是简单,有点颜料,现场就能让制服变成迷彩服。
望远镜也方便,可以用水晶进行打磨,制
作凸透镜,通过利用透镜的光线折射使之进入小孔,并会聚成像。
谢东湘没有嘲笑林轩久“门外汉”的想法,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特别是望远镜,这时代还没有。
他反复询问了原理与构造,对能看清千里外的景象很是感兴趣。
于是第二天,林轩久的帐篷就迎来了一位匠人,带着几大块完整的净体水晶。
这时代大块水晶这么不值钱的嘛?
说拿就是这么一大块!
林轩久忍住了对亮晶晶的石头的心疼,嘱咐匠人打磨。
她也就小时候玩过自制的简易望远镜,倍数不高,而且影像是倒着的,要制作专业的“千里镜”,就得重新研究。
两人对着熬了个通宵,可算是把设计图弄了出来。
匠人啧啧称奇,“千里镜竟然是这个原理,林郎中奇思妙想,在下实在佩服。”
拿着设计图,欢天喜地的去打制镜身的铁管了。
又几日后,第一只望远镜新鲜出炉,林轩久都来不及为之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