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冯钰铭也曾心动过。
可是小丫头明白的拒绝了,再后来连公子也钟情了她,就再没他什么事了。
冯钰铭苦笑一声,又重新清明过来了,马鞭抽在马屁股上,胯下的马匹拔足狂奔,向着寒风凛冽的远方狂奔而去。
这次出行仓促,林轩久光考虑了要准备的药品、医用器械,自己的衣裳物件都给忘了,穿着日常的衣裳就出门。
只跑了几个时辰,才入夜,林轩久就给冻僵了。
冯钰铭发觉不对,无奈就近找了个镇子歇脚,给林轩久买了几件宽大不合身的棉衣包着,另外还贴心的买了一只帷帽给她。
一想到有个对谢东湘很重要的人,正性命垂危,林轩久哪里好意思继续赖着休息。
才缓过一点儿,就催促冯钰铭重新上路。
这次赶路比总兵府人时候还紧张,赶路强度也不是一个档次的,路上完全不敢有一丝闲,颠簸到连干粮都塞不到嘴里。
原以为一天一夜赶到泠州城就已经够折磨人了,这次硬是把路程缩短到十多个时辰。
大营位置距离泠州城不远,但他们要去的还不是大营。
穿过大营再往西北,靠近边境线的一个小村
庄,原本叫落马庄,可在不久前的大同骑兵抢掠中,落马庄已经化作了一片火焰后的残垣断壁。
落马庄不远处扎了一个简单的小营,几十个简陋的敞篷,五队军士在四处忙碌。
林轩久被冯钰铭带到,看到沿途因战事流离失所的百姓还有大片烧毁、坍塌的房屋。
毫无保留的直面战争的野蛮与残酷,对于一个来自和平年代的人,冲击是巨大的。
从进入战区,林轩久就变得沉默安静。
到了地方,冯钰铭刚勒马,一座低矮的小帐篷掀开,迎面走出了一位身穿黑色盔甲,满面风霜的高大男人。
“阿九,你终于到了!”
男人开口,林轩久才能从这人黝黑脏污、被至少两厘米长的胡子从中,分辨出谢大公子那张帅脸的轮廓。
雾了个草!
军营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帅哥终结地!
不修边幅,任由胡子乱长,再好看的脸都要经不起祸祸。
林轩久崩了半天,终究是没崩住,哇的哭了出来。
她本来想笑来着,可是看到了谢东湘的脸,她就哭了。
倒不是说谢大公子邋遢了不好看了,她就嫌弃了。
而是实在担忧他的安危,从得知黑
羽急召的重要含义起,她的心就一直提着,即便是冯钰铭保证重伤的不是谢东湘本人,没让她亲眼看到,她都不敢相信。
直到看到了谢东湘还确实活生生安稳稳的站在自个儿面前,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然后情绪就突然失控了。
“阿九?你怎么……?”谢东湘惊的手足无措,锋利的视线瞪向冯钰铭,路上怎么让她受委屈了?
冯钰铭一脸懵逼,特别无辜的连连摇头。
还好林轩久知道克制,哭了两嗓子就用力揉揉脸,抹掉了眼泪。
“先看伤者!”
提到了重伤的二叔,谢东湘重逢的喜悦也散掉了不少,“跟我来。”
领着林轩久在营地七转八转,停在了一个乍一看跟营地其他帐篷没有多少区别的帐篷前,掀开门帘先进去了。
一指厚的毛毡跟皮革制作的门帘做阻隔,帐篷内倒是温暖,有些许热气。
帐篷不大,围绕着帐篷皮摆了一圈儿的火炉,正中间放着厚厚兽皮毛毡铺制的“床”。
这已经是在这种极端条件下,能弄出来最好的设备了。
林轩久跟闻清谭,给床上的伤患做检查,掀开厚实的披风,饶是林轩久都
给惨烈的伤口给惊呆了。
虽说林轩久上辈子是个正儿八经的中医,能接触外科的机会很少,可她毕竟也曾经在急诊室待过,多少见过血的。
可那时候的临床急诊,怎么都没法跟现在这种大面积皮肉外翻的创面相比。
确实如冯钰铭所说,伤患承受了当胸一箭,箭还没拔,留在肉上,更显的狰狞。
笔直强韧的箭身,居然是带倒刺的,看创面,被剪掉的箭头应该也是特制款。
“啧!”林轩久眉头拧成一团,光看着伤口都觉得疼。
在研究怎么在有限的条件下造成更大的伤害,古人的智慧还真是惊人。
在被迫去面对这份“智慧”,林轩久的内心就好似被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
她抬头看向闻清谭,从师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念头。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手术。”
做出决定,他们就分别去忙碌。
林轩久准备手术用品的消毒,闻清谭去找这里的军医。
这位因为重伤被耽搁在半路,不得不扎营等待救援的伤患,是谢东湘的亲二叔谢漠南,好歹也是个侯爷,又有重要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