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刚脱身,立即扑进林轩久怀里,嚎啕大哭。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把林轩久当做了依靠。
即便是再如何不承认,赵氏在看到林轩久那一瞬,放下了心来。
她知道,女儿回来,她就不用担心了。她不用去死,家里的困境也会迎刃而解。
女儿强势,肯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林阿九!你白长了这么大,都不知道尊敬二字怎么写的吗?”
林田阴森森的说着,故意挑拨林家族老跟林轩久的关系。
“抱歉,我以前是个傻子,不在爹娘身边长大,林家都没教过我这些,不如大堂哥现在来教教我!”
为打捞赵氏,林轩久也沾了水,打湿的碎发紧紧的粘在脸颊上。
没有刘海遮掩她眼底的寒芒,她现在犹如一柄淬了冰的刀。冰冷的视线一扫,多了几分以往不常见的锋利,让人望而生畏,不由得胆寒。
林田好似第一次认识林轩久般,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她。
在他记忆中,这个小堂妹就是个会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的小白花,除了借势压人,没别的本事。
可眼下,他被林轩久的眼神一瞪,头皮发麻,竟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慌乱,忍不住拔腿想逃
。
林轩久讥讽的说,“大堂哥要是没有指教,那就改日再说。”
林田被激的醒过神来。
不仅林强、王氏,就连林家族老,都在看着他,等他做决定。
事情已经做下,就算现在收手,林轩久也不会饶过他,他已经骑虎难下。
林田咬牙,“你娘不守妇道,做下了天理难容的丑事,这事不能就这么揭过。”
赵氏瑟缩了一下,林轩久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不轻不重的问,“那要如何呢?杀了我娘?”
林田噎的一滞,就算沉塘本来也是杀人,可被这么明晃晃的说来,还是听起来有些刺耳。
“这是把审判交给老天爷!”
有种说法,若是无辜者被沉塘,入水不沉。反之若是淹死了,说明是老天爷也觉得她有罪。
林轩久拿脚踢了踢绑在竹篓上的石头,“这叫交给老天爷?老天要是真开眼,早该劈死你们这群心肝都黑透了的玩意!”
林家众位族老不乐意了,哪有指着骂老天呢。就算她不怕遭报应,他们这群老的也怕受累啊。
“你怎么说话呢,也不怕报应?”
林轩久眼皮翻了翻,“你们是谁?”
为首的白胡子老头气的鼓
着眼睛,“连我都不知道,我是林黄山,林家第五代的族长!”
“林家族长?”
林轩久讥讽的笑笑。
看来,吃过几次苦头,林田也学聪明,也学会了借势。
只可惜,他在清水村名声彻底臭了,压根没人同情信任他家。
于是他不知道从哪儿挖出来劳什子的林家族长,给他撑腰,引导舆论方向。
“原来只是个族长啊?张口就能判人生死,我还当是哪里来的县老爷。我心里还寻思着,我见过咱们这响水县的县令啊。”
林黄山被挤兑的脸皮涨红,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孽女,我们林家没有你这样不孝的丫头,我要把你赶出林家!”
“那我谢谢你哦!记得顺便把我爹娘弟弟也一并赶出来。”
林黄山正要接话,被林田打断,“待会再算你不尊老的罪名,现在只说赵氏银乱林家的大罪。”
开玩笑,他可是仗着林家族老的势,才有理由处置赵氏,让里正朱有贵无话可说。
若是林轩久一家被赶出了林家,林家族老可就无权过问赵氏的罪名了。
林轩久反问,“问罪?那好,说她有罪,拿出证据来。”
“你要证据?就给你证据!”
王氏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情愿的被推了出来。
那男人生的尖嘴猴腮,嘴里还缺了两个门牙,歪瓜裂枣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丑陋。
林轩久顿时对赵氏充满了信心。
她娘就算真有那方面的心思,也不会找这么个男人。
男人被林轩久看的心里发怵,有些后悔接了这么个活儿,正要不管不顾的钻回人群,被林田压近了耳边,说,“穆赖三,你不想还赌债了吗?”
穆赖三立即迟疑了。
他欠了一大笔赌债,赌坊的人放了话,今天之前凑不齐银钱,就要断他一只手。
他只得硬着头皮说,“俺、俺都是被赵二娘勾引的,早几年,她说没男人,想的慌,就找了俺。俺一个光棍汉,她丈夫又不在身边,这不就……从了嘛。”
“你胡说!”赵氏气的发抖,“我什么时候……”
她面皮薄,说不来勾引之类的腌臢话。
“你咋这样呢,说了你晚上在栅栏边儿放三根草,俺就上门弄你……”
穆赖三满口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