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经仪冷哼,“老夫行医数十载,还需要一个小娃娃教导怎么号脉吗?”
他是清河州成名已久的郎中,给太守、总兵这样的高官治病,自然有他的傲气。
别说对林轩久,就是连罗青云都没真的放在眼里。
林轩久做最后的努力,“老夫人的病因,不在气血淤积,而是心肺气虚不足导致的气血亏空,若是按照中风来治疗,会加剧她的病症,饮邪偏积为害,到时候,只怕会硬生生拖成中风。”
老夫人眉头倒竖,气的大骂,“你居然敢诅咒我,把这个嘴贱的丫头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掌嘴!”
罗青云也不悦的冷哼,“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眼里还有尊卑吗?”
罗成云气笑了,直接把方子甩她脸上,“你逞强也得有个限度,害了我娘,你赔得起吗?”
林轩久拾起药方,“两位老爷不信任我,我也无话可说。”
现代的医院都会有医闹,更何况在这个权贵大过天的是朝代。
只能说好言难劝该死鬼。
她已经尽力了。
老夫人气的面色紫红,不住的捶着床板,反倒开口要求,“去把孙神医的药给我端来。”
罗青云大喜,一叠声的应了,令人去
把药热了端来。
母亲被林轩久一激,反倒听了劝,这算是好事,对林轩久他懒得再加责难。
而且毕竟是闲鹤院送来的人,脸面上得过得去。
罗成云脸色阴沉,对林轩久冷声道,“滚吧。”
林轩久捏着方子圆滚的滚了。
麻蛋的,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受过气呢,这么嚣张的病人跟家属,活该老太太要受罪。
还有那个自负的孙经仪,治病大事,还这般草率敷衍,也不知道怎么混上神医这个名号的。
说真的,林轩久都为这个沽名钓誉的郎中感到羞耻。
她长舒一口气,罢了,她已然尽力,其他事就听天命吧。
林轩久走出县令府,谢五的马车已经不在了,应当是之前接了贺老离开。
站在县里的街道上,匆匆过往的行人车马中间,林轩久格外的渺小孤单。
忽然一声吆喝传来,“林姑娘,这边!”
林轩久顺着声音抬头,斜对面酒楼二层的最靠边的栏杆边,飞星正对她招手。
一股莫名的暖流划过心头,她眼睛一热。
连忙借着低头赶路的时候,将眼泪收了回去。
她走到酒楼门口,飞星已经下楼来迎她,“嘿,林姑娘你还好吧?先上楼,
公子在等你。”
“谢公子?”
林轩久自己都没发现嘴角正疯狂上扬,在县令府受的一肚子气瞬间雪融消失不见。
谢五坐在二层包厢里,面前摆着一大桌子菜,可看样子都丝毫未动过。
林轩久给他见了礼,笑眯眯的问候,“公子好些了吗?每天有没有坚持药浴?”
“嗯,有。”
谢五简言意骇的点头,林轩久见他没有反对,就凑过去,给他号了脉。
“确实还好,正在恢复,还要坚持几天药浴,饮食还是以清淡为主,待寒气彻底拔除,就可以适当吃些重口味的了。”
林轩久说完,就见飞星一脸苦色,她好奇的问,“你为何这个表情?”
飞星偷眼看谢五,立即接到一枚眼刀,当即闭嘴不敢言语。
林轩久奇怪的歪头,“谢公子怎么了?”
“无事。”
林轩久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谢五好像有点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让县令为难你了?”
是哦,她刚拜托人帮自己办事,都不记得见面道谢,她羞愧的说,“谢谢公子帮我,要不是公子,我不但没法救出贺老,可能连自己都落在里面了。”
谢五微愣,沉下脸,“罗青云为难你
了?”
“没有没有。”
林轩久偷眼看,更弄不懂他的情绪了。难道谢五不是因为县令的事感到为难吗?
飞星拧着眉头,“罗青云还真是小人得志,区区一个县令就猖獗成这样。”
他转头对林轩久说,“他要欺负你了,要跟我们公子说。公子只是懒得收拾他,县令而已,弄死都不是多大的事。”
呃……
那是朝廷命官,弄死就是天大的事好不好!
林轩久诚恳的说,“真没有为难我,我好得很呢!谢公子不要为我担忧。”
谢五说,“罗青云是地方官,你尽量不要与他针锋相对。”
罗青云毕竟地头蛇,他不可能时时护住她。
“嗯嗯。”
不来找她的麻烦,她就千恩万谢了,哪里敢去跟人家针锋相对。
谢五说,“坐下吃饭。”
林轩久受宠若惊,十分意外,“这、不太好吧。”
这么丰盛的佳肴,特意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