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久蹭的站了起来,“县里府在哪里?我要去!”
谢五不置可否,却是说道,“县令罗青云倒还好,他那个弟弟罗成云是个混不吝,不是能好好说话的人。”
“那我也要去,贺老压根不会医术,都是受我连累,我不能不管!”
谢五便不再多言,“我派我的马车送你。”
贺老不知安危,林轩久分不旁的心思想别的,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反倒闻疏静恭恭敬敬的对谢五行礼,“多谢公子。”
借出马车,这是谢五在表态。县令府只要不太丧心病狂,都会给一分面子,不会伤害林轩久。
谢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去了。
林轩久匆匆道谢离去,半个多时辰后,敲开了县令府的大门。
“我是益康医馆的郎中,听闻老夫人病重,特来看望。”
门仆皱起了眉头,林轩久早起慌张没怎么打扮,头发只在脑后挽了个髻,额头前碎发随意的垂在脸颊,让她巴掌大的小脸显得越发稚嫩。
“黄毛丫头都来凑热闹,走走走!”门仆不耐烦的赶人,就要关门。
车夫罗田伸手挡住,“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连我们公子送来的人都敢拦?还不快滚去通报!”
门仆认出罗
田,当即吓了个半死,两股颤颤,声音都打着抖,“对、对不起,小的这就去通报。”
林轩久顺着扶门的胳膊,看到罗田憨厚淳朴的笑容,差点觉得刚才怒斥门仆的一幕是她的错觉。
她突然有点好奇谢五的身份了。
不论飞星还是罗田,都好似非常有威慑力,可怎么作为主子的谢五却反而显得格外低调。
就连门仆回来,引她进内院的路上,林轩久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只有她受到邀请可以进府,闻疏静与罗田都留在了府外等她。
县令府内里建的十分奢华,遍地都是奇石名花。绕过两处庭院,门仆引他们直接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屋里浓浓的药味,吸一口气都是苦的。
罗青云正坐在床边,捧着一碗药,劝说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娘,你就喝一点吧。这是从清河州请来的孙神医给开的药,这次一定有效!”
老太太靠着引枕,双眼无神的盯着床幔,不说话,不开口。
罗青云又劝说了半天,老太太仍是不为所动,他只得无奈的放下药碗。
这才走出里间,不耐的扫了一眼林轩久,顿时愣了,“是你?”
这段时间他没心思办公,总共就认真审了那么一起
私卖家属的案子,还是因为飞星在一旁监审。
转眼又看到了苦主家人。
他再联系通传人的说法,顿时有些明悟,“你是谢公子的人?”
“我并非受谢公子指派,他只是为我做引。因为令弟绑了我的长辈,我不得不来。”
罗青云表情有一丝尴尬,很快就恢复了,“你的师父?”
他弟弟几乎把响水县的郎中都找过,可无一人能治好母亲的病症。
“不是!只是我的长辈,他并不懂医术。”
罗青云眉头几乎拧起,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
林轩久连谢五的眼神杀都能免疫,罗青云的目光都是小意思。
她安安静静的站着,仰头不卑不亢的说道,“若令弟掳人目的是为了给令堂治病,那么我来就好,还请放了我的长辈。”
罗青云上下打量她,“你懂医术?”
“略通一二。”
“那你先来看看。”罗青云让开位置。
“好。”林轩久走到老太太身边,扶着她的手腕号脉。
又询问起了老太太的病症,吃了什么药。
罗青云见她问的有鼻子有眼,挺像那么回事,耐着性子都一一解答了。
林轩久沉吟,“就是说,郎中都认为老夫人是中风?”
“对,可惜吃
了好些日子的药,母亲不但没有起色,反而越发虚弱,现在已经没力气起身了。”
“老夫人发病可否为抽搐、手足震颤,却没有口眼歪斜或者半身不遂?”
罗青云讶然瞧着她,分不清她是刚诊出来的,还是已经听闻了其他郎中描述,“是。郎中都说这是中风早期的症状。”
“不同,老夫人不是中风,是饮邪。”
罗青云眉头再度拧起来,“你是说全县的郎中都诊错了?”
小丫头片子未免太过狂妄了!
林轩久抬起婉约柔和的眼,轻轻地颔首,“是的,他们都诊错了。”
罗青云额角微跳,她要不是谢公子的人送来的,他现在已经下令拖去杖责了。
胡说八道,不知天高地厚!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我的长辈……”
罗青云不耐烦的叫了小厮,指派给林轩久,“带她去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