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闹开了,二房有权让他们搬离林家屋子。
林老太呆立当场。
林河畏惧的看了一眼后面的衙役,继续打击她,“凑凑咱家的银钱吧,要交罚银。”
大房仍然是林老太当家,银钱由她保管。
“不!”林老太死死挡他。
要她的钱,就是要她的命啊!
“你还要不要我爹的命了?你还想要我爹活着,就把钱拿出来。”林河说。
林老太含着眼泪,不得已进屋拿钱。
“十五两。”林河提醒着。
林老太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牵扯到伤口,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你说啥,十五两?这是强抢啊!”
满脸横肉的衙役眼睛一瞪,“县老爷判决,你敢有异议?”
“不愿赔钱也行,犯人就要吃苦头了,无银钱者杖责四十?”
四十棍子?
那还能有命在吗?
为了儿子的命,林老太不得不妥协了,捶着胸口放声大哭,“我咋这么命苦呢?”
进屋抠搜了半天不见出来。
林河催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衙役开了口,林河连忙心惊胆战的进了屋。
他二话不说,夺过林老太攥在手里的银子,数了数,勉强凑够了十五两,全拿走了。
林老太追着跑出来,一边打他一边哭骂,“不许给,把银
子还给我!把傻子抵出去,让二房赔!”
她扑上来拉着阿九,塞到衙役身边,“我孙女给你,拿她赔钱!”
都不需要林轩久开口,衙役直接拉下脸,“老太婆滚一边去,别捣乱。”
“我不!不许抢我银子!”
林老太就地打滚,胡闹撒泼。
衙役哪里是能一直给人好脸的人,他们不折腾人,寻常人家就该求神拜佛了,居然撒泼撒到他们头上了?
其中一个衙役直接掏出腰间短棍,照着林老太兜头打下去!
“阻挠办差,该打!”
要说林老太当真是皮欠,挨了几棍子,疼的满地打滚,终于安生了。
林河连忙递上银子,衙役用戥子称过,确定无误后,头都不回的离开了。
林老太疼的哼哼唧唧,心疼林强,更心疼钱。
她放声大哭。
骂天骂地。
林轩久冷冷的看着大房一家。
王氏凶恶的目光,林老太恨不得把她生吃活剥了,林河眼底尽是阴鹜。
俱都收入眼中。
心里却是无比的畅快。
活该!
害人终害己,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看够了他们的嘴脸,林轩久拉着林福准备回家。
“林阿九,你不得好死!”林老太凄厉的骂道。
林轩久停住脚步,缓缓转身,眼底幽光直
落到了林老太眼底,竟让她无端端的打了个寒战。
确如你所言,林阿九没能得好死。
都是拜你跟你那个歹毒的儿子所赐!
现在是她林轩久代替死不瞑目的林阿九活着,为她讨回公道!
林强只是第一个,下一个就该是林老太了。
但凡沾染过阿九鲜血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别再让我再听到相似的诅咒,不然我家院子可容不下你们一家了!”
她把“我家院子”几个字咬的很重。
语气轻飘飘的,可说出的威胁之语,却无人再敢轻视。
林老太眼泪刷刷的流,满心的不甘。
可到底不敢再说什么了。
家里已经成这样,十五两罚银彻底掏空了他们的家底,要再被赶出家门,他们还活不活了。
林河小声安慰她,“让她再逍遥几日,我定然会让她生不如死!”
林老太这才勉强收了眼泪。
林轩久恍若未觉,回家迎接了赵氏好一通流着眼泪的埋怨。
她无奈道,“娘,不然要我当时怎么说呢?那刘家能是我说不嫁就不嫁的吗?”
赵氏眼泪流的更凶了,眼底第一次流露出清晰明显的憎恶,“你那个大伯太不是人了!”
“无妨。”
林轩久淡淡笑,“他受到应得的惩罚了。
”
赵氏忍不住道,“林强他的长子在县里鸣鹿书院读书,你知道吧?”
“嗯?”
“那是县里有头有脸的富家少爷们念书的地方,他在那里念了快五年书了,只怕没少认识人呢。”
“我知道了。”
她心里隐约预感到,只怕这次同样不可能完全压倒大房。
不过不着急,见招拆招罢了。
她不怕!
林轩久又跟家人交代了几句,便开始收拾药箱,“阿爹,你送我走一趟闲鹤院。”
今日多亏了谢五来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