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季身边跟着那定王军中三个校尉,和其他人严肃的表情不一样,他们眼中皆是兴奋。
自南越一战后,他们在西南也就是小打小闹的剿剿匪,抓抓内奸什么的,骨头都久未动弹了。
于是看着北狄人杀过来的样子,有种嗜血的狂意。
萧季没有让他们前进,而是跨坐在马上等待着北狄人的到来。
越冲越快,越冲越近。
城墙上的弓箭耗损殆尽,没有了箭雨的阻碍,北狄人来得愈发速度。
眼看那刀就要落在萧季脑袋上,却不曾想一窝蜂的落入了深坑之中。
前面的人马没有停住就被后面飞驰而来的直接撞进去,马匹的嘶鸣裹着疼痛的惨叫。
有些是跌进坑里被压死的,有些是被后面涌上的士兵手里的刀剑给戳死的。
总而言之,这宽有六丈,深约十丈的坑里很快就堆满了北狄人的残肢断腿,以及半死不活的战马。
里头矗立着尖尖的竹条,每一根上面都沾满了鲜血。
手臂粗的伤口立刻就能让人流血致死。
刚刚发号施令的那草原王此刻目呲欲裂的看着不远处的萧季,似乎在嘲讽他的愚蠢。
兵不血刃就能将他们这么多的草原男儿斩于马下。
于是大喊着说道,“把那些贱奴丢进坑去,给本王填平了这坑,踏着他们的尸体过去,砍了那萧季老儿!”
“得令!”
所谓的贱奴,其实是定居在草原上的外地子民,有大晋人,也有漠北人,还有一些实力弱小的孜姑人,他们平日里就是在北狄人的手下讨生活,过得苦不堪言不说,还时常遭到打骂和侵略。
如今上了战场,不是用他们来挡刀剑,就是用他们来做垫脚石。
哀嚎布满了深坑,很快那坑就被填得七七八八。
胯下战马仰头一立,嘶鸣一声,那草原王就下令冲!
马蹄所踏之处,皆被鲜血染就。
萧季看着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愤怒。
两军交战,可以使诈,也可以不择手段,因为都是为了各自的国家和百姓,谈不上谁好谁坏。
可若是将平民百姓如此卷入战争中来,就是北狄人不讲道义了。
“将士们!”
“在!”
“北狄人生性残暴,不顾百姓死活,若是凉州城破,那城中的百姓必定如眼前一般,会惨遭屠戮!所以,有本将军在一日,就绝不可能让北狄人杀进城中,你们可愿与本将军一战!将他们赶回草原去!”
“杀!杀!杀!”
五千精兵都是精挑细选的,没有一个是怕死怕疼的庸碌之辈。
眼前的惨状更让他们握紧手中的长枪刀剑,势要将北狄人杀退。
萧慕谦站在城池上,看着底下双方厮杀得厉害。
拳头攥得死紧,可他不能去救。
二叔出去之前就下个军令,除非得胜而归,否则不能打开城门。
虽然也再三请求过让自己去,可二叔怎么样也不肯,一句主帅都不临阵,如何服众,如何让将士甘心情愿的上阵杀敌?
知道了二叔的打算后,萧慕谦也就不再多言,只能在这里居高指挥。
“桐油备好了吗?”
“少将军放心,都备好了。只是这桐油若是撒下去,难免会伤到我方将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动用。”
“嗯,我相信二叔可以得胜而归。他可是西北的战神!”
战神二字,已经很久没在众人口中听到了,那是因为萧季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无人敢来侵犯。
浴血奋战,誓死杀敌。
萧季身边的校尉们纵马就飞驰出去,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和敌军的尸体。
看到定王手下之人如此骁勇善战,身后的精兵们自然也卯足了力气,你杀一个,我就要杀一双,否则让中原军瞧不起他们西北军,可就不好了。
杀戮让人猩红了眼,那草原王亦是如此。
他手下约一万雄兵,个顶个的都是壮硕无比,宛若一匹匹矫捷的草原之狼,围困住一个猎物就死也不会放手。
萧季虽年过四十,但平日里的功夫一刻也没少锻炼,因此身体底子好的很,面对草原王的挑衅,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就开杀。
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手里的银枪耍得虎虎生威,每一次刺出去都能挑倒一个北狄士兵。
等行至草原王面前的时候,那血珠子都能顺着银枪往下滴了。
如此场面让对方眼中的阴鸷大显,“萧季老儿,我要你拿命来偿!”
说罢,手中挥舞着两把铁锤就朝着萧季而去。
一锤打在萧季的银枪上,震得他虎口生疼,还真是天生力大,于是利用银枪的快准狠之势头,专攻其下盘。
胯下的马儿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戳到了腹部,吃疼嘶吼一声,就把草原王从背上给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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